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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蔓妈妈手足无措被推着走,眼眶不知不觉就又红了。
上楼后,她心疼地对丈夫说:“蔓蔓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
都变得不像她们那个娇生惯养的女儿了,以前动不动就撒娇,现在却似乎能够独当一面,撑起家里的一片天。
她有些不适应。
时蔓的父亲沉默地抽了支烟,叹一口气,满是褶子的眼皮微微有些湿润,“不知她受了多少苦。”
……
从家里离开,回到文工团后,时蔓一直记挂着家里,却再也没找到时间回去。
因为快到五一劳动节,是一年里的大节日,文工团上上下下都在筹备重要的五一演出。
时蔓也不例外,身在歌队,她被安排了一个合唱、一个独唱的重要节目任务。
除此之外,舞蹈队也邀请她帮忙编排新的舞蹈,她没有拒绝。
所以一个人干脆当好几个人在用,压根没心思想别的。
每天睁眼闭眼,都在想如何能让节目更好,达到最优的效果等等。
当然,五一能有好几天的假,也是大家走亲访友的好日子。
许多从外地来京北城探亲访友的人,提着沉重的行李,来到文工团的大门外报信儿,给女兵们捎来了她们家乡的好东西。
或是晒干的果脯,或是母亲烙的结实的大饼,或是一双阵线纳得密密实实的布鞋。
都不贵重,但都代表着她们远方亲人的思念,其中藏着的情意,是用任何都衡量不了的。
到了夜晚,女兵们都搬了把椅子在楼下纳凉,分享着各自家里捎过来的吃食或是物品,说着自己家乡的事。
时蔓很晚从舞蹈队那边回来,孤零零的一个人,空手空脚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叽叽喳喳的女兵们忽然都收了声,不敢再提这些。
因为陡然的安静,气氛反而显得很怪异。
时蔓看了她们几眼,奇怪道:“你们继续聊,别管我。”
摆摆手,她就上楼洗漱去了。
等她走远,女兵们才松一口气。
“别看蔓蔓姐这么说,你们可千万别当着她的面说。”
“是啊,这些天蔓蔓姐的家里人都没捎东西来,她肯定伤心死了。”
“听说她父母在边疆吧,那边交通本来就不便利,路上也不好走,人能过来就不错了,哪能捎太多东西呀。”
“嗯,所以都别提起蔓蔓姐的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