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杳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你怎么还记得人家啊?”
“我记得的可多着呢。”
不知想到什么,陆枢行嘴角弯起的笑容变得有些狰狞,“不仅记得这些,我还记得之前,你跟天道还有那姓千的杂种联合起来算计我,一声不吭地就说……”
岁杳:“哎呦,头痛,头痛,黑火又发作了。”
陆枢行:“……”
两人坐着又说了会话,岁杳与陆枢行靠在一起,已经无聊到数起了还在静止着的空间中其他修士身上的装饰。
不知过去了多久,连时间计量都失去意义的时候,他们听见那道极为似人的声音喊了一声——
“岁杳。”
“在呢,想通了?”
岁杳垂眼看向发生波动的位置。
世界意志又停顿了一会,“你如何保证,失去了剧情的约束后,黑火不会因人心贪婪而失控?”
岁杳摇摇头,“我不能保证。”
“你!”
“就像是之前说的,天道都无法掌控每一个人的心,我又何谈保证?罪恶无法根除,只有尽量缩减,每一个世界的平衡不都是这样的吗?”
世界意志发出长叹:“……我知道了。”
“哦,又反悔了?”
“……”
陆枢行意料之中地冷哼一声,拉起岁杳的手,“犯不着跟蠢货生气,我们走,等会就烧两个宗门给它点颜色看看。”
“你少犯点事,行不?这是在山上。”
“哼。”
……
——“岁杳。”
世界意志突然郑重、堪称肃穆地喊了一遍这个名讳。
“嗯。”
岁杳扯了扯陆枢行,站定在原地,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头。
那道声音从原本的僵硬冰冷,变成极力模仿人的怪诞,再到此时此刻,与正常的口舌发声并无任何区别。
它近乎叹息般说道:
“那么,证明给我看吧,你描述中的,活生生存在的世界。”
“……”
岁杳仰起头,眯着眼睛,从窗户缝隙中看见透射而来的天光。
她唇角扬起一个真正的笑容。
“好。”
……
聂家,炼器室。
“别告诉我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啊,人都在外面等着呢。”
岁杳看向手忙脚乱准备开鼎的聂深,“这可关乎到聂氏的门面。”
聂深骂了一句什么,“那你之前也不告诉我这刀是送给陆枢行的啊!
要是早知道我能偷工减料吗,还有你们俩,你们俩怎么会……嘶,真的,大伙都以为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你们还真的在一起了啊!
怎么会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