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月看不见,她不知自己此刻的样子,像是浸了热水的白藕,处处是玉白的样子。
腻于视线中的雪色。
贺津垂眸,眼底的暗意像是流水般倾泻而下,眉眼间已然不是往日表面的平静。
只是孟棠月并不能察觉。
两分钟过后,孟棠月忍不住轻声问道:“好了吗?”
温和的嗓音里带着些轻微的颤。
落下时,极快的消失于距离之间。
贺津顿了手,视线沿着落下的丝带看过去,于几秒后微敛眸色。
“嗯。”
贺津只是用了一个单音节应着。
指尖从那一处腰间退离,提着孟棠月的裙摆的手也缓缓收回。
裙摆顺着肌肤滑下,尽数被掩于其后。
孟棠月像是脱了力一般,腿间的力度全数压于被单之上,她低眸理了裙子,又像是想起来一般抬手去整理拉链。
“暂时不要沾水。”
贺津低声说了句,还未起身,呼吸也像是若有若无的靠近。
孟棠月整理拉链的手微停了下,随后她温声的应下:“好。”
孟棠月从未觉得时间会如此的漫长,只是一个涂药却好似过了两个小时,视线上也才不过二十分钟。
时间概念模糊,思绪也乱得像是整理不出的毛线团,只能由着贺津走。
孟棠月起身下床,低着眉眼时,瞧着也是极温婉的样子。
贺津立于前侧,只是沉默着注视。
一个完全没有主动意识的人,一时间接受太多反而不是一件好事,比如眼前安静的孟棠月。
温和清水的性子,于昨日时接受已是很大程度上的接纳。
虽然那多半来自于她还未清醒时被贺津诱哄,但已经是第一步。
步步紧逼,到底会适得其反。
理智之间自是攻心为上,他要的是身心完完整整属于他。
他有耐心,也会一步步的诱引。
贺津眸间的情绪与暗意敛回了许多,像是深海逐渐归于平静。
他注视着孟棠月起身,在她站于面前时,他抬手将药管递于孟棠月的眼前。
“我去书房,贺太太如不舒服可以休息一会。”
孟棠月瞧着眼前的药管,思绪像是由此回归了一般,她抬起手腕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