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谢槐的事情卖出去她也甘愿,直到现在闹掰分手了,她才意识到当初坚持不在金钱上欠沈季屿的这件事有多重要。
只是谢槐还在德国,他朋友的医院里。
想到这里,谢清瑰心头又蒙上一层沉沉的阴影。
现在谢槐在德国治疗得不错,要不要把他接回国内的医院,对于她来说又是个趋近于难以抉择的问题。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牵累到父亲,但也实在不想在任何层面下和沈季屿纠缠不清了。
不知不觉间,他们的层层关系居然已经绑得这么深。
谢清瑰深深吸了一口气,抽出纸巾擦了擦眼角晶莹的泪水,然后才发动车子,离开。
冷静了十几分钟,颤抖的手才终于平静下来。
只是依旧无处可去,只能在偌大的筠城里找一处不那么堵车的地方,一圈一圈地闲逛。
谢清瑰把头脑放空,不知道绕着高架桥逛了几圈的时候,才发现扔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手机一直在响。
屏幕上闪烁跳跃着的名字是‘严医生’。
严桓之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谢清瑰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谢天谢地,你可算接了。”
对面严桓之的声音像是重重松了口气,连忙说:“谢小姐,麻烦您赶紧来医院一趟吧。”
谢清瑰皱眉:“我为什么要去医院?”
“你不是把沈季屿打伤了么?缝了好几针呢。”
严桓之无奈地叹息着:“这足以构成刑事案件了,你还是过来跟他好好商量,解决一下吧。”
谢清瑰怔愣片刻,冷笑一声:“他要报警抓我么?随意。”
那正好她没地方可去,警局一游也不错。
已经做好刚到底的准备,谢清瑰可谓是破罐子破摔了。
可这种大无畏,却在听到严桓之的下一句话时就忍不住破防了。
“谢小姐,屿少要是报警的话,警察抓人可会先去你家里的。”
严桓之顿了一下,徐徐道:“要是让你的家里人担心就不好了吧?”
谢清瑰一愣,下一秒钟就气得忍不住把自己的嘴巴咬出血。
淡淡的铁锈味儿弥漫在口腔中。
沈季屿深知蛇打七寸的道理,确实,她的软肋就是梁敏菁。
就算她极度不想去医院见他,但更不想的还是打扰到梁敏菁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