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继续回话,谢清瑰狠狠地挂了电话。
她如今都有些后悔之前去严桓之那里看病了,现在看来,的确是一丘之貉的走狗,披着医生的皮也改变不了什么。
谢清瑰狠踩着油门一路狂飙到严桓之的私人医院。
像是做足了准备等着自己,她之前见到过的那位沈季屿的私人助理正守在门口,见到自己就笑盈盈地点头:“谢小姐,屿少让我等你。”
什么都没说,谢清瑰冷着脸和他一起走。
三楼的一间vip病房,谢清瑰推门进去就看到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的沈季屿。
男人本来干净的衬衫还沾着一点已经干涸了的血迹,他听到门的动静,立刻回过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
“清清。”
沈季屿迅速起身走向她,脸上的神色有些怯怯的同时却也忍不住试探:“你来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先干巴巴地问候这么一句。
“你是要我赔钱,还是报警,都可以。”
谢清瑰扫了一眼他额角被纱布贴着的伤口,淡淡道:“别闹到我妈那里去。”
“我本来也没想闹,让严桓之给你打电话,其实只是想见你。”
沈季屿倒是坦荡承认自己刚刚是指使人威胁她了,有些无力地抬了抬唇角:“我觉得我们不能这么憋着气不见面。”
“清清,不分手行不行?”
谢清瑰瞳孔微顿,半晌才缓缓地转头看他。
“你没闹,但你或许一直觉得我是在闹。”
她轻轻笑了笑,像是觉得很滑稽:“沈季屿,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已经决定分手,你同意与否不重要。”
她真的觉得他很滑稽,沈季屿确实是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
她刚刚说了那么多,他竟然好像一句没有听进去的样子。
沈季屿勉强维持的笑容一僵,眼睛里灰败的情绪犹如泼出来的墨。
浓的化不开,又阴郁,又脏。
“严桓之说这里会留疤。”
他点了点自己的额角,唇间溢开轻飘飘的苦笑:“对不起,我骗了你。”
“但能不能看在这个疤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
“沈季屿,我不会再给你机会。”
谢清瑰面无表情:“给你的第二次机会,是我做过最糟糕的决定。”
如果能一直保持之前的距离,冷漠,哪怕只是故作若无其事,她也不会像今天这么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