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言觉得这等发言实在过于荒唐了:“只是洗个菜而已,能沾上多少的冷水?何况你帮着我处理了就是了,我也可以不沾水的。”
厨娘坚决把她推出门外:“不行,将军吩咐了,若是再让他知道姨娘下厨,他就要打我板子,姨娘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吧。”
木门在沈不言面前坚定地关上了,让沈不言硬生生碰了个壁。
沈不言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留音:“这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留音笑着搀住沈不言的胳膊,将她往里屋扶去:“我的好姨娘,既然有人伺候,你又何必下厨累着自个儿。
这是将军的好意,你领了便是,真要回报将军,倒不如先想着如何把他的外衫做起来吧。”
沈不言小声嘀咕道:“那不一样。”
她觉得大概还是因为很少有人对她好吧,因此祁纵对她越发友善,倒让她无法做到心安理得地接受,反而更加不安起来。
不知道祁纵为何要对她好,不知道这个好的界限在哪里,更不知道何时他就会把这好收回去。
她不想再想这个,转而开始发愁该如何做外衫起来了。
晚间祁纵归家,却不是空手回来的,而是拎着个精美的小匣子。
沈不言没将这小匣子放在心上,吩咐留音摆放好后,便伺候祁纵换下官服,祁纵问她:“今天去公主府怎么样?”
沈不言自然不敢把安乐与她说的话告诉祁纵,因此含糊道:“挺好的。”
祁纵挑眉:“详细说一说。”
沈不言没了办法,只能把朱清漪的事说来给祁纵听,大约是心虚,她还隐去了安乐参与的那部分,但也够了,祁纵的眉头拧了起来,等沈不言说完,道:“我不记得这件事,也不记得这个人。”
他低头看沈不言的神色,沈不言“嗯”
了声,要替祁纵整理衣领,因此刚好抬起言,与祁纵深望的目光撞上,她犹豫了下,道:“妾身知道了。”
祁纵道:“不高兴要说出来。”
沈不言道:“妾身没有不高兴。”
祁纵不信。
沈不言想了想,又道:“那爷下次还是和她们说好,为什么不喜欢她们,她们各个都来问妾身,妾身也不是爷肚子里的蛔虫,回答不了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