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烟月只带了一个娘家带过来的丫鬟,出了国公府就直奔了祁府而去,把祁府府门拍得震天响。
可怜祁纵正抱着沈不言卿卿我我,也只能黑着脸起来了,沈不言亲了亲他下巴,撸了他一把毛,祁纵的心情方才舒缓了些。
祁纵道:“我去去就来。”
沈不言道:“我与你一道去。”
有些事,她并不希望祁纵独自面对,她也有糟糕的家庭,尽管早已对家族失望,也自以为可以做到冷漠,但面对那些伤害过自己并且仍旧把一切当作顺理成章、并且想要继续伤害自己的恶人还是会感到愤怒,委屈,与孤立无援的悲伤,在那个时候的陪伴无异于是一种勇气,可以与过往断绝,昂首迈步向未来的勇气。
因此沈不言希望她可以陪着祁纵一起去,娘子本就要与夫君同甘共苦,她也在努力试着做一个合格的娘子。
祁纵听说,深深看她一眼,眼底有了些不易察觉的笑意,他伸手将沈不言散落的额发拂到她耳边,道:“好。”
两人换好衣服,携着手并肩走向了前厅。
这一路上,祁纵都有些恍惚,似乎两人一直走下去,便可以一直走到永远。
徐烟月搓着手在前厅等着,看到两人进来,立刻进来,噗通跪下。
沈不言皱着眉。
虽则徐烟月趁夜跑来,沈不言便猜到她已经毒杀了二郎,但徐烟月此事做得不干净,而且她手脚不干净,不是能力不行,而是依仗着祁纵,因此不想追求干净。
不仅如此,她担心祁纵不肯帮她,还故意跑过来,就差把祁纵指示写在了头顶,恐怕她已经做好了若祁纵将她视为弃子,便立刻反咬祁纵一口的准备。
确实是有些小聪明,但也仅此而已。
沈不言刚想出来主意,便听祁纵道:“你倒是有胆子过来,你便不怕我把你教给国公爷?”
徐烟月还是不明白:“届时妾身定然会把将军供出来,妾身也不怕将军此时灭口,国公夫人爱子心切,她一定会查到妾身今夜至此。”
祁纵冷笑:“你供出来又如何?国公爷已经死了一个儿子,他必须得有一个儿子继承香火,在承嗣的诱惑前,李氏算什么东西?”
徐烟月被他说得脊背一凉,祁纵已经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左腿垫着右腿,很闲适放松的姿
势:“我是与你合作,但你想要威胁我,我便不高兴了。”
徐烟月冷汗都冒了下来,她下意识看向了沈不言,想与她求证,沈不言温柔地说道:“徐小姐莫怕,你不是威胁不了国公爷的。”
徐烟月愣了:“我杀了他的儿子,能怎么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