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萁把脸埋在他胸前说:“月色太好,撩得人无心睡眠。”
马骁这下福至心灵,说:“好的。
确实是月色太好,无心睡眠。”
拖了她的手回转湖滨,找到车子,开回酒店。
进了房马骁也不插卡取电,只是把念萁抱起来,抱在窗前,一路吻下,吻到胸口。
月色把胸脯镀成了象牙,镀成了大理石,镀成了青白玉。
没有芭堤亚的海水,他们一样可以在月光中徜徉。
衣袖上分明还染有荷叶的清香,夜风吹散了飘荡在整个房间,于是就仿佛置身在了荷塘月色之中,月在头顶,荷在身周。
月在心上,荷在身下。
月色太美,和你赏月到无法入睡。
月色太好,撩得人无心睡眠。
三八章狮子抖毛,老虎发威
早上马骁真的开了车又走杨公堤一段,一边用最慢的速度开着,一边得意洋洋地自言自语:“风景很好,风景这边独好。”
念萁不理他,转头看着窗外,一边咬着嘴唇嗤嗤地笑。
马骁神气活现地说:“风景好不好?”
念萁说:“好,很好,真美,不错,赞一个,极佳,哇,入诗入画。”
马骁听得牙根痒,又忍不住隔着坐位伸手抓抓她的后颈,一时多手就滑进了领下,在她背后摸了一下,皱着眉问:“你怎么背心又出汗了?有没有热度?你吃一粒散利痛吧。”
念萁仍然脸朝着窗外,背对着他,不说话。
马骁声音不由自主就高了两度,问她:“你听见没有?”
念萁戴上那顶棒球帽,把手臂搁在摇下玻璃的车窗上,伏下身子看外面的风景。
马骁有点不耐烦地说:“把头和手拿进来,注意安全,你没坐过车啊。”
念萁还是不理他,马骁急了,扳着她的肩把她拖进来,一边按下车窗钮,升起了玻璃。
念萁扭了扭肩,想挣开他的掌握,马骁死死地抓着,不肯放手,这一挣一扎的,车子就开始走之字型,后面的车本来就嫌他们的车开得慢,这一下更是鸣号示警。
念萁听见喇叭声才不闹了,马骁也把车子开回到正常的速度。
杨公堤风景确实很美,一边是长在浅水沼地里的水杉柳杉池杉,一个一个小洲一样的泥墩子,杉树们都长得笔直地被水滋养得泛着绿意,小泥洲被青苔和低矮的地被植物覆盖着,有一点湿地的景观。
一整条路上都是这样的风景,车子行在堤上,有开进画中的错觉。
八月,时序上已经入了秋,潮湿的树下开着淡粉红的忽地笑和花瓣上闪着荧紫光的幻景花。
早上的气温不高,车里没有开冷气,但关上车窗又觉得闷,气压偏低,也许会下雨。
念萁说:“你把窗户打开,我不伸出头手就是了。”
马骁按一下钮,车窗玻璃慢慢降下,马骁说:“你不闹别扭了?肯听话了?你说说,刚才又是为了什么?你不天天闹一次,就不开心是吧?昨天说我逼你上车,今天我又没逼你干什么你不乐意的,我好好地提醒你吃药,又哪里错了?你说出道理来,是我的错我道歉,是你的错,你道歉。
大家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还是学校里的老师,不以理服人,只会闹别扭,算什么本事?”
念萁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开口,开口也不是道歉,也不是讲理,而是质问他:“你就觉得你一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