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拿额头抵着谢景的额头,笑了下,“我有些不舒服。”
谢景闻声轻皱了下眉,扶着王悦慢慢坐了起来,王悦就像没骨头似的赖在他身上,他伸手去按王悦的脉,低声问道:“哪里不舒服?”
王悦偏头轻浮地笑了下,忽然凑近了替他诊脉的谢景,压低声音沙哑问道:“谢景,昨晚我叫得好听吗?”
谢景微微一顿,他诧异地抬眸看向王悦。
王悦撑着他的肩膀,盯着他的脸,终于忍不住放肆地笑了起来,“我问你话呢!
好听吗?”
谢景按着王悦的脉,手僵住了,看着王悦的脸,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该说点什么,“嗯。”
他点点头,继续替王悦诊脉。
王悦盯着谢景,又凑近了些,忍着笑意问道:“真的?”
“嗯。”
王悦又追问道:“有多好听?”
谢景终于看了眼手撑着他肩膀的王悦,却瞧见王悦眯了眼睛,他看着王悦那一副“我确实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很想知道”
的认真模样,捏着他的手腕没说话。
王悦环过谢景的肩,拍了下,“说句话啊!”
“你想听我说什么?”
“随便说两句,什么都可以。”
王悦一脸的随意,“所以我昨晚叫得好听吗?”
谢景看着他的脸,一直看了很久,点了下头,“嗯。”
他静静地望着王悦的眼睛,低声道:“好听。”
王悦撑着他的肩,忽然顿住了,良久,他才挑了下眉,“真的?”
“真的。”
谢景说完,伸手重新去按王悦的脉,却发现王悦心跳忽然快得惊人,他抬眸看了眼王悦。
王悦从脖颈往下全是青紫痕迹,他抬起左手不停地揉着眉心,望着谢景,终于低下头轻轻笑了下,耳根发红。
他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谢景这人确实有些实在,实在得他都有些没法接话。
怎么能实在成这样?
这也太实在了!
他看着谢景,哑然失笑。
谢景没诊出什么异样,低头看了眼怀中的王悦,怕他着凉,从一旁捞过件中衣慢慢地给他套上了。
王悦瞧着一脸的随意,倒是他自己的手顿了好几回,他昨晚确实把人折腾的太过了些,王悦身上有不少伤,有些地方甚至算得上严重。
没再看下去,他披了外套起身走到柜子旁翻出点药,一回头,却发现王悦正盯着自己瞧。
王悦虽然声称自己极不要脸,但其实他还是要面子的,他自然不会去承认他现在腿软到站都站不起来,他只是看着谢景,轻轻地笑。
谢景拿着药走回来,见状终于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声哄道:“忍着点,我给你上药。”
王悦点点头。
简单梳洗后,王悦卷着袖子坐在屋子里等吃的,都说君子远庖厨,可谢景是个古怪的闲人,他可以在厨房待上一整天,而且做出来的东西大都很好吃。
如今谢景腿脚不便,王悦拽着他不让他去弄,可他又确实想吃谢景弄的东西,最后两人干脆就在屋子里生火熬粥,窗户大开着,红彤彤的火苗把小米粥煮得滚烫,炊烟顺着风往门口飘,谢景就坐在炉子旁撩着袖子慢腾腾地搅着粥,火光照在他身上,驱散了清冷,他瞧着很暖和。
王悦盯着他看,这人跟从前一样,瞧着冷冰冰的,可摸清他脾性后,便知道这人骨子里其实温柔得不像话,吃素的兔子被逼急了都会咬人,谢景不会,他终其一生都是个君子。
这样的人,王悦没法不喜欢,世上两情相悦不易,温柔相待更是难得,你找到了一个温柔又深情的人,你还管的上其他?
谢景给支着下巴发呆的王悦盛了碗粥,搅凉了后,轻轻搁在了他面前。
王悦端起碗喝了口,对着谢景用力地点点头,“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