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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伤养了一个多月,阮成杰准备第二次逃跑。
他根本不信那个有定位的说法,这年头还有不需要充电的电子设备?一个多月后,他隔着玻璃窗注视着阮成锋的车开了出去,然后从花木掩映的后院找到了谋划已久的一截矮墙。
阮成锋这阵子以来不大限制他在房子里的走动,偶尔还会带他到花园里做运动。
阮成杰处处留心,发现这房子虽然大,他见过的活人却只有两个,现在,就是机会。
他想弄身合适的衣服,但是除了他住的那个空空荡荡的房间,其他所有的门都锁着。
起居室和厨房都简洁到过分,末了他放弃了,怕失去这个极其难得的机会,心一横翻墙跑了。
这次他跑出去很远,翻过墙以后是一大片高低错落的林子,只有一条行车道通往外,他避开了那条路,分辨了下方向,朝远处隐隐约约的城市狂奔。
阮成杰的心跳得厉害,风从鼓荡的衣领灌进去,冷汗与热汗交替着淌了一脖子,他想着见到第一个人时要怎么表明身份怎么取得对方信任,然后再如何和李泽取得联系……剧烈运动下高速运转的大脑混乱不堪。
一直到他的视野里忽然出现了几个厚嘴唇深皮肤的黑种人,阮成杰被雷劈中了。
第二次逃跑的结果,他失去了另一个小脚趾。
这次他已经没有了上次的不甘和疯狂,他直直地瞪着阮成锋,说。
“这里是哪?南非?博茨瓦纳?赞比亚?”
他试图跟那几个黑人讲英语,对方表示不懂,于是他换了法语,仍然无法沟通。
他从对方语言含混的吸气音和气候上判断出这里不应该是北非。
但是究竟身处何处,他没有更多的线索去推断。
他只仓皇地跑出了两条街,就在路的尽头看到了阮成锋。
“津巴布韦。”
阮成锋微笑着给了他答案,“官方语言是英语,不过文盲率太高,普通人只会部族的绍纳语。
你要学么?”
阮成杰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脸,浑身的血都在往上涌,再在漫长的对视里一点一点冷下去。
他没有搭阮成锋的茬,而是疲惫不堪地闭上了眼睛,咬紧牙关去抵御肢体末端的剧痛。
第4章
这之后他老实了很长时间,并且知道了那个项圈里是真的有定位,用的是无线充电,端口在他床头。
阮成锋像摸猫狗那样温柔摩挲他的下巴,轻描淡写地说:“可以实现电击功能的,不过我不舍得。”
阮成杰冷笑,他躺直了身子,毫无顾忌地在泳池边的躺椅上晒太阳,只“穿”
了那个项圈。
身侧阮成锋拥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像爱抚一只终于乖顺下来的宠物。
失去了两个小脚趾之后,阮成杰看起来像是认命了。
不再逃跑,也不再和阮成锋针锋相对。
但凡他的态度稍微柔顺,阮成锋便能让他好过许多,饮食上略微有了些滋味,自由度方面也渐渐宽限。
偶尔上过床之后,他们甚至能一起睡一觉,有一天阮成锋睁开眼睛,发现阮成杰正静静地盯着他。
阮成锋眨了眨眼,笑了。
笑完之后,他忽然用一根指头往自个儿下身那比了比。
阮成杰的眼睛缓缓眯了起来,这个情色而无耻的手势是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彼处投来的视线坦坦荡荡,前一夜尽兴之后,此时他们的身体正交叠在一起,他股间甚至能觉出一片微妙的酸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