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沈浪的脚步停住了,我也停步,微微抬头,却瞧见那他白衣的背后上似乎有些污渍。
一直遮盖着月亮的云慢慢散去,微弱的亮光倾泻下来,我这才发现那所谓的污渍,竟然是红色的,而且在渐渐扩大。
我惊得上前一步,连他的名字还未叫出口,他的肩头便忽然歪斜,踉跄了一下。
我急道:“你怎么了?”
沈浪的面色有些苍白,牙关也咬得格格发抖。
他的背后,白衣上的红狰狞得刺痛人眼--他是什么时候受伤的,我怎么不知道!
?
沈浪还是不说话,依旧自顾自往前走。
我拼命扯着他,喊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犟个什么劲?你以为你是耕牛啊!
?快,快让我瞧瞧!”
沈浪这么被我一扯,人就如失去了重心的木偶般倒了下来,我用力扶住他,只听他痛哼一声,想是触动了伤口。
我吓得抽出手来,月光一照,连我的手上都是血。
那不是鲜血,而是隐隐有些发黑的血。
他中毒了!
?
这时远方传来呼唤声--“绾绾--沈浪--”
我一听这声音,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没命价地大叫道:“猫大哥!
这里这里!”
熊猫儿提着一盏小灯笼,循着我声音发足奔来,身后金无望也在。
他见了我,惊喜道:“总算找着了--咦?”
我只觉得六神无主,慌忙道:“猫大哥,老金,沈浪受伤了,中毒了…怎么办…”
熊猫儿把灯笼扔在地上,蹲下身来道:“快,我背他回去。”
金无望将沈浪扶起放在熊猫儿背上,一把抓住沈浪手腕,皱眉道:“这毒好生凶猛--你当心些,别颠着他,否则发作更快。”
当下以自己掌心对着沈浪的,随着熊猫儿步子疾奔,不一会儿手掌间冒出些蒸腾的白气,想是在输送内力。
我跟在后面,全然不能思考;熊猫儿一边跑,一边问道:“他是怎么中毒的?以他武功,谁能伤了他…”
我不知如何应答,只在脑中一遍遍回忆。
这时金无望忽然道:“他背上衣衫是被利器划破的。”
是了,当时王怜花曾经用暗器--可他明明是躲开了的…再往下想,我只觉得浑身像是被浇了一桶冷水一般。
他没能躲开。
我又回忆起他的那个转身。
那暗器的来势,和他背上的伤口--正是那一个转身,他生生受了那几枚淬毒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