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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诲漫不经心道,“因向正心之事,我已和刘缯帛割袍断义,日后在向正心那儿也说不上话了。”
郑绍蹙眉,“既是如此,你我也只能坐观其变了。”
“若是世人都如子引兄一般,”
苏诲淡淡道,“这世间要省去多少麻烦。”
郑绍深深看他,“可我私以为,这世上少几个风流才子可以,却万不能少向兄、刘兄这般的人物。
我想,苏兄应也如此想的吧?”
苏诲起身付了银两,走了几步回头道,“博陵苏诲,表字晏如。”
回到玄都观时,已是月上中天,还未进门,便见刘缯帛提着灯笼在门口守着。
“今日在悦君楼我见着郑绍了,”
苏诲冷冷道,“听闻向正心不肯见他,那么我便当次小人传句话好了。
你告诉向正心……”
刘缯帛看着他,眼里有几分忐忑凄切,苏诲心里一痛,闭上眼道,“也罢,你还是不用知道的好,日后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向正心呢?”
“他推却了与郑公子的晤面,今日一早便搬出玄都观了。
晏如,到底出什么事了?”
苏诲漠然道,“圣上要对突厥用兵,这个时候,你以为圣上想和士族翻脸么?须知此番河东士族为表忠心,筹措了近半的军饷……向正心那均田策,何止不合时宜!”
刘缯帛愣了愣,“攻突厥么?此番皇上是想灭其国?”
“灭国之功,但凡做到,日后都可彪炳千古,可别忘了,咱们皇上可是想做圣君的,断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刘缯帛已然醒悟过来,“向兄这回可是会让圣上不喜了!”
“岂止,”
苏诲凉薄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刘兄,一个人若是能引得天下侧目,要么倚仗权柄,要么凭借才学,要么就是依靠勇气,你觉得向正心是哪种?”
虽已割袍断义,刘缯帛心中还存着几分侥幸,如今当真见他疏离至此,面色不禁一白,心头钝痛。
苏诲心里也不好受,哑声道,“向正心,他是在赌命!
我与你说,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他其实是……”
“不好了,不好了!”
突然有人冲了进来,面色如同撞见了鬼魅。
刘缯帛心中预感极为不祥,“怎么了?”
“向兄今日被人在道上伏击,打折了他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