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汗伸出右手手指指着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我在天上看!
如果谁不听从我的叮问、做出兄弟相残的事……咳、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会变成野兽、祸害!
除了影子、没有亲人朋友,死后无法回归长生天——”
“天”
字说完之后,王汗突然倒下,圆睁着眼不肯合目。
父汗走了。
一直在榻旁随侍的班袭咬着下唇,对郁于狂摇头。
郁于狂握紧拳头仰天吭啸,王帐外的众人知道王汗走了,也敲起丧钟。
阿古纳项抖着上前,轻轻合上王汗的眼皮。
“父汗,你放心,我不会再伤害王弟了。”
他不会,也不敢。
班袭投进丈夫的怀里,他好用力好用力的紧抱着她,她不在乎被抱得好痛,抽出一只手温柔抚上他沉拗的面容,“还有我,你还有我。”
郁干狂点头,“是的,我还有你。
谢谢天神,我还有你。”
在萨满婆专心一致的持咒声中,阿古纳接下镏金王冠,正式即位为契丹王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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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袭走向丈夫,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他看着月亮。
停在班袭肩上的白鸽不安分地发出咕咕声,郁于狂才收回视线,将妻子揽人他的肩里,“天,怎么不多罩件斗篷?”
班袭懒做地依偎在丈夫怀,“在你怀里就不会了。”
郁于狂不舍地搓着她冰冷的手,“对不起,我在想事情。
“从来没让她冷过,因为陷入沉思而忽略了她的存在。
“我们进帐里去!”
班袭摇头,“没关系,现在不冷了。”
揽着他的腰,“你在想什么?”
“想我们何时要走。”
“你当真放得下?”
郁于狂挑起她的下颚,深情地吻住她的唇,“虽然你适应得不错,但我看得出来你有心事,怎么了?”
班袭幽幽的叹息,伸出右手让盘旋的鸽子停下,拿出它脚上的信说:
“风姨传来消息,说巧儿遭到历王爷追捕……我很担心。”
他不认识巧儿,应该又是出岛到中土找“伴儿”
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