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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耀阳发生的事故是一起人为的蓄意谋杀事件,并且在我接手许氏的同一天发生,我很自责没有照顾好他,但是,给我下绊子的人我不会放过,有意在关键时刻给许氏带来负面影响的凶手许氏也不会放过,伤害我哥哥的凶手我更不会放过!”
记者们不停的拍照,闪光灯照的我眼睛什么也看不见,黑鹰过来扶住我轻轻摇晃的身体,支撑着我站立,那些无缝不入的记者不失时机的提问,“许董事长,听说您昨晚忙了一整夜为了调查事实真相,今早又赶去医院照顾昏迷的哥哥,请问您跟前任董事长的感情很好吗?”
接过黑鹰递过来的精油放在鼻下狠狠吸了几下,我努力保持着挺拔的身躯,“感情,我不好说,但兄弟之间的感情,我想大多数都是通过拳脚积累的,而我们经常在一起‘切磋’。”
“请问您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天才开始行动,难道是因为隐瞒不住了?”
我坚定的回视着牙尖嘴利的记者,“因为我下面的人隐瞒不住了,他们为了不让我分心,好意的隐瞒了这个事实,但我不怪他们,许耀阳也不会希望看到我扔下他的经营多年的许氏,跑去病房门口做些没有用的事。”
“为什么前董事长没有出席那晚的酒会,而车祸发生在深夜,应该有时间赶到会场的,这又作何解释?”
我想了一下,对那个记者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被凶手叫了出去,也可能是出去兜风,许镇海董事长没有把许氏留给他,多少会有些心理不平衡,我理解他。”
“听说您把他提拔上来的主管都撤了下去,请问您是在大换血吗?”
我真想晕倒,偏偏还不能倒下,“这个,是属于我们的商业机密,即使在别的企业,每一届董事长继任时都会重新考核评定下面主管的能力,以最适合的方式作出相应的调动,这是正常的。”
饶是我神机妙算随机应变,也被这帮如狼似虎的记者逼得几欲吐血,最后宣布记者会到此结束的时候,我几乎都能瘫在地下了。
被黑鹰架着回到办公室里休息,董事们一个个的过来慰问我,不停的赞叹我的沉着机警,我坐在能把自己淹没的老板桌后面,心里没有一丝自豪和骄傲,只有一个感觉,高处不胜寒。
当天的晚报上,一张悲痛坚忍的照片占据了大幅的版面,那张年轻苍白的脸庞上一双血红愤怒的眼睛博得了大多数人的同情,连许耀阳所在的医院都若隐若现的登在了报纸上,形势迅速扭转,舆论偏向了我这一边,都认为许董事长小小年纪接管大型家族企业已经很难为了,这下唯一的亲人也被人谋杀,自己一边要支撑公司一边要照顾生死未卜的哥哥,那个凶手应该被怎样怎样千刀万剐云云。
拿着早晚两版完全不同的报纸,我暗叹着舆论的伟大性,果然惹不起。
绷了一天一夜的神经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我躺在后面的车座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手机响了几遍都没有听见,等到了家才看到是周易天的未接来电,赶紧打了回去。
“喂,找我什么事儿?”
我下了车往别墅里面走着,周易天在那边冷笑,把骨子里的寒气全勾了起来,我不耐烦的问道,“有事赶紧说话,不说我挂了。”
“明月,没想到,一场事故,让我们回到了八个月前,”
周易天笑得直掉冰渣,“原来几个月的相处,都抵不过许耀阳的一条贱命。”
“周易天,你说什么疯话?”
我心里猛地一沉,“你在哪儿,你要做什么!”
“我,现在正研究,是拔氧气管还是关掉呼吸机,到底哪样更痛苦一些呢?”
周易天悠哉游哉的说着,在我耳中就像是催命的符咒一般,“周易天,你敢动他我杀了你!”
我抓着电话吼得浑身发抖,急速的奔向还没来得及开走的银灰宝马车,抓着司机让他赶紧去医院,车子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呼啸着开出了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