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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在迟疑着,洗手间来了人——她想都没想的就把黑袋子放在身后往外走,也不打算去宴会厅了,那里她都不敢去,要是叫别人看见这钱,她都不知道怎么是好,急得步子都快很多,脑袋里就一个念头,要把钱藏起来。
尚品把钱还她了,她乱得很,脑袋瓜子都糊成一团,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小段?”
年级组长从那边宴会厅出来,刚巧看到她往电梯那边走,就叫了声。
段乔像是听到鬼叫一样,更加快地跑了,让年级组长都有点意外,可能是喝了点酒的缘故,他并没有把这事放心上,往洗手间走了趟,又回了宴会厅。
“他发现我了?他没发现我?”
偏段乔跟个受了大惊似的,躲在电梯角落里喃喃地念着,手指敲着电梯内壁,一下下地敲着,没个停止的,神情焦虑,像在崩溃的边缘,别人晓得她送钱怎么办?
会不会认为她这次学习的机会就是送钱得来的?会不会认为她都是送了钱才有的好待遇?一想到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架式,她的脸都白了,不止白,还青。
电梯一停,她走出电梯,还想装镇定,把黑袋子随手提在手里,不想让人看出来袋子里是钱,越想当作没有什么事,偏心里越紧张,前面过来一个人,她知道自己得往旁边退,不知道为什么那脑袋跟手脚似乎是动作不谐调,怎么也停不住脚步,跟人硬生生地撞了上——
这一撞的,她手里的黑袋子冷不丁地就掉落在地,不止脸色又青又白,还红呢,都顾不得鼻子疼,她就去捡了——
这一捡的,有人比她的手更快,快的叫她瞪大了眼睛,手指到是长而且细又白,手指勾着那黑袋子,颇有点漫不经心,她试图伸手去拿——
眼睁睁地看着袋子往后退,她抓不着,慌乱无主地就看向手的主人,一看就怔住了,两眼都是发愣的,嘴唇还哆嗦了,微微地张着,试图想说些什么话,话还是没从她嘴里出来,就那么哆嗦着,“……”
“嫂子?”
人家还叫她,叫得挺礼貌
她更加一哆嗦,甭管那钱了,人就往外跑——
跑得跟兔子似的,叫饭店大堂的人都诧异地看着她,都不知道是发生了干什么事,反倒那个刚走入饭店的男人手指间勾着个黑色的尼龙袋子,还微微侧头去看那袋子,那是挺好奇那袋子里头放的是什么。
她跑出去,他就跟着,她跑得快,他还跟着,就慢慢走,一步也不快,气定神闲。
招待所。
段乔往这边跑,感觉就这里最安全,进去了就好。
可她忘记了,这会儿,这招待所都住的老师,可所有的老师都在那个饭店里吃饭,就她一个提早出来了,别人还都没有出来——
她都不敢坐电梯,直接往五楼跑,跑得气喘吁吁都不敢停下一步,生怕自己停了一步,后头的人就追上来,追问她跟高炽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她不离婚——
上次还打算离婚的,现在不离婚,要是他问起怎么办?
他为了傅悦来的——
怎么他们都不找高炽去说道,非得叫她让出来?
她急得快哭了,一边跑还一边哭的,没敢哭出声,生怕把招待所的服务人员给引来,一手胡乱地抹眼泪,人站在房门前,把那房卡掏出来,想往上边一刷,还没等她刷——房门到是开了,她的眼睛瞬间瞪得比刚才还大,完全是惊惧的神色。
“你……”
话还在喉咙底,就出了个“你”
字,人就叫房里头的人拉了进去,她就跟个被强力吸铁石吸进去一样,完全不由她了,身后的门一关,她人就在里头了。
腿软了。
他的双手提在她的腋下,恰恰地把人提着,不让她倒下去。
而那个黑袋子,刚好放在电视机前面,袋口敞开着,里头的钱都露在外头,粉红色的一叠叠,看上去那么容易叫人心动,却叫段乔害怕。
“不是我的钱,不是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