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些经学,早已学透,只是脾性太软,少了风骨。
所以连字也不太硬气。”
谢无陵嘬嘴啧啧两声,从手边的抽了一张羡之交来的大字,捻了宣纸一角,展示给了赵祚看。
“史可观事鉴人心,他前几日和我说喜欢看,我便寻了两本给他当闲书看看。”
“笔锋有之,若是摹品,当称赞了。”
赵祚目光瞥向了谢无陵展给他看的他儿子的墨宝,一本正经地品评道。
“但是他言,是他写的。”
谢无陵耸了耸肩,“学了旁人模子,却少了自己的魂。”
赵祚凑近了几分,良久才道:“是我之过。”
“是啊,是你之过,所以今时要替他重立风骨,可要先和从山郎约好,我这处纵容着,从山郎那处,可不能再如今日这般纵容着了。
本来他便怕你,这黑脸只有你来唱。”
“我何时纵容过?”
赵祚被谢无陵突如其来的话说的莫名,遂问道。
一时忽略了谢无陵这话说来有什么不对劲,当然谢无陵也未发觉,使着性子道:“何时?今日宴前他捧着一捧冰凌子去找你,你竟还在宴上给他好脸色?”
谢无陵将手中笔搁下,故意嗔道,“慈父多败儿。”
“宴前他来寻我的事,还是后来听元裹说的。
许是元裹替他瞒了什么。”
赵祚刚找了藉口,便听见谢无陵的后话,满脸无奈回了话道,“真论来,先生不也是‘慈父’?”
“但我此生应当无儿让我败。”
谢无陵抬眸,将赵祚那句生了歧义的话,听在耳里,眉眼横波里也生了歧义,满是情深,合着晦暗灯光,齐齐往赵祚眼里荡开来。
赵祚撤了眸光,突然反应过来方才的不对劲,有那么一瞬他竟觉谢无陵站在了梁酌的位置。
如是梁酌,可会这般同他论如何教育羡之之事?赵祚无法作答,毕竟他和梁酌只有羡之这一点联系而已。
赵祚轻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先生还是少道这类玩笑话的好,日后老了,总得有个承欢膝下的才是。”
谢无陵无心与赵祚论他日后,更不敢将自己心底的情愫摆在台面上来。
他也敛了自己的眸光,草草敷衍。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
倒是今日,不知从山郎可有替我转交?”
“嗯。
锦囊里还是绘了海棠?”
赵祚神情淡漠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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