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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个陆恺之不由得问:“对了,你怎么会想到看这出戏的?之前我们几个问过你,你不是说不去的吗。”
“夏至要看。”
“这样。”
夏至插话:“周昱,说到这个,我老觉得你那个朋友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她是谁啊?”
周昱看了一眼夏至,话却是对陆恺之说的:“白安让了两张票给我。”
陆恺之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接上话:“哦,她倒得闲。”
也就不再说了。
这个名字夏至想了好久也没想到是谁,干脆不去想了。
这顿饭吃下来已经临近半夜,他还不困,想再去看深夜场的电影,只是碍着陆恺之在场,没好意思说出来。
但在陆恺之看来,他这点心事又哪里藏得住,喝完这一道茶,就欣然告辞了。
周昱和夏至一起送他拦出租车,虽然是这个钟点,街面上往来的人还不少,他们两个肩并肩站在街边,不免有人专门来看,还有喝醉了的,干脆冲着他们这边吹口哨。
如此的阵仗夏至哪里见识过,头皮发麻之余,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就算了,周昱万一被认出来无论如何不妥,就悄悄拉拉他的衣角低声说:“有人在看。”
闻言周昱一剔眉,只是一笑,一瞬间夏至觉得他的笑容里有几许自嘲的意味,但再一眨眼,又不见了,还是周昱那一贯的含笑神色:“我这半辈子都在看人,总不能不让别人看吧,这可没道理。”
“我不是说这个,要是你被看到,或者陆恺之,是不是不好……”
这下周昱的笑容中的自嘲再也无可隐藏了:“我是个公开的同性恋,三更半夜不和男人站在一起,难道还和女人吗?”
这声音说大不大,站在一旁的陆恺之是无论如何也听见了的。
虽然对方镇静如常,夏至反而窘迫起来,兼之被抢白,一张脸登时涨得通红,加上那种没法说的气短,干脆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这时陆恺之忽然一扬手,在等出租车开到跟前的短短十几秒钟里,看了看周昱,又看了看夏至,然后说:“不必担心我。”
他的语气甚至是轻快的,说完就上了车,潇洒地告辞了。
目送车子开远后,夏至也不想再就着周昱之前的话说下去,就说:“刚认识他的时候觉得他脾气坏透了,就算是对事不对人,也还是太坏。
后来才发现他性格其实很好,工作较真,其实和侯放有点像。”
“他脾气坏?”
周昱听完笑了,“他脾气好得不像个搞艺术的。”
夏至一顿,就把最初合作那一次自己不小心碰到他一下结果惹得陆恺之发脾气的事情说了,周昱本来还在笑,听说这事笑容慢慢消失了:“这样。”
“怎么?”
夏至一下听出他语气里的诸多保留来。
周昱难得的犹豫了一下:“他前几年身体不太好,修整过一段时间,最近工作恢复原状,我们只当他痊愈了。”
“病得很重吗?你这么说,那天他的脸色是很难看,我也觉得他那病了。
后来他专门上门来道歉,我还怪不好意思……你还记得不记得之前有一次我约你去听音乐会,就是你一开始没答应后来我们又在艺大碰见的那次?”
“你接着说。”
“那两张票就是陆恺之道歉后送给我的啊。”
也就是这两张票,让他认识了丁丽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