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文约兄得罪了大总统,只怕要吃些暗亏,报社能维持下去便不错,咱们指望不上他。
好在还有仁爱医院新设分院的股份,我与院长说好了,分红定期存入花旗银行,全国通兑。
如今也有一年多了,等到了申城查一查账,归拢归拢。”
听他几次提及申城,颜幼卿忍不住问:“咱们在申城,停留多久?”
安裕容望向他:“你觉得呢?”
没想到峻轩兄会反问自己,颜幼卿微愣之后回答:“我不知道,我听你的。”
安裕容笑着摸了摸他的脸:“这么乖。
我想在申城稍微多留些日子看看。
咱们仓促南下,虽说行事一贯尽量谨慎,也难免不出漏子。
蕙城毕竟偏远,不比申城方便接收消息,咱们且等等京师、海津的动向,特别是文约兄那里,总得知道他安不安稳才行。
再说约翰逊那里,尽管一直有联系,到底没跟人打招呼。
当初是别无他选,暂定了蕙城做目的地。
眼下申城既有落脚之处,不如先去信问问详情。
况且酷暑时节,岭南湿热,真去了只怕要水土不服。
江南风物宜人,风光秀丽——你没去过对不对?”
颜幼卿摇头。
安裕容笑吟吟道:“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幼卿,哥哥带你游江南去。”
两天后,轮船在海州港停留半日。
这是即墨与申城之间唯一停靠港口,当汽笛鸣响,轮船再次起航,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上船,颜幼卿说与安裕容、尚古之,三人才真正彻底放下心来。
入夜,头等舱室里灯光昏黄。
自敞开半边的舷窗外传来浪声澎湃,抬眼望去可见星空闪烁。
动静和谐,如琴音流淌。
低微而热烈的话语呻吟夹杂在浪涛声里,几不可闻。
“幼卿,到底是谁力气不足?嗯?”
安裕容说罢,故意将人往上颠了颠,旋即单手扣住他腰臀,腾出另一只手去关窗,“起风了,别冻着。”
颜幼卿禁不住低叫一声,根本无暇回应。
身体随着对方动作打颤,手掌在空中虚抓几下。
“别乱动,当心碰到伤口。”
安裕容将他左手拉下来,扣在腰侧。
身体稍稍拉开一点,将人直接团在怀里转了个圈。
紧贴一处的皮肤湿滑粘腻,如同上足了油的转轴。
让他的头仰靠在自己肩上,道:“你看,海上的星子多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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