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菊心情正激动,一手擦着眼泪,瞪他道:“你这时候还敢对我大呼小叫!
你知道你身后的人是谁?小心他一刀抹了你的脖子。”
番麓听他们对话,已经猜到身后是镇北王。
别的对手对他来说当然不在话下,但遇上镇北王的利刃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情形,他再厉害十倍也逃不过去。
他比别人看得开,索性听天由命,收了惧意,嬉皮笑脸问道:“你舍得?”
当着楚北捷和楚漠然的面,醉菊被他这么一问,大为窘迫,涨红了脸,“你你……你一直欺负我,我要王爷杀了你为我报仇!”
番麓正要说话,脖子上的刀锋突然一掠,顿觉微微刺痛。
“呀!”
醉菊看见番麓的脖子被划出一道血痕,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惊呼道,“王爷,王爷,我说笑的,你千万别……”
楚漠然见他们两人这般模样,早就猜到几分,向楚北捷投去一个询问的眼色。
楚北捷默默点了点头后,楚漠然正容道:“打情骂俏,闲话家常,以后再找时间。
城守大人,这次我们来,是想和你谈点事情的。”
番麓机敏过人,镇北王忽然现身且柔这样一座小城,还能为了什么事?回言道:“你们盯上我这个小小城守,不过是为了那些过路的军粮。
实不相瞒,何侠因为贵丞相的事,把我们这些城守不当人看,小猫小狗都敢来作践老子,老子早受够了窝囊气。
一句话,要我向镇北王投诚也没什么,但我有一个条件。”
楚北捷听他一开口就道破自己的来意,不禁微微诧异,心想:这么一个稀罕的人才,怎么被委屈在小小且柔了?见他说了一堆,忽然提出条件,大概已猜到七八分,把刀刃稍微松了松,不再贴紧他的脖子,然后朝楚漠然示意。
楚漠然问:“什么条件?”
番麓想了想,居然改口,“呃……错了,我且柔怎么说也是一座城池,一个条件来换不划算,我要两个条件。”
楚漠然也是第一次遇到生死关头还这么吊儿郎当的人,当场愕住。
醉菊知道他的为人,抬眼看他脖子上渗出的血珠,暗自着急,在心里骂他这个时候还敢招惹楚北捷,嘴上却急道:“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一直在发抖,想着为了白姑娘,王爷多少也会给自己两分颜面,又用哀求的眼神去看楚北捷,“王爷,他这人性子如此,你别怪他。”
番麓看她那样子,心里比吃了蜜糖还甜,不顾自己性命还未保住,哧的一声笑出来。
醉菊又急又恼,狠狠掐了一下他的手。
楚北捷冷眼看这两个人之间的小动作,思忖片刻,沉声问:“把你的两个条件都说出来。”
番麓早知道楚北捷会接受,笑道:“第一,我要醉菊。”
醉菊低呼一声,脸红过耳,站也不是,藏也不是,垂了头不敢看人,小声骂道:“我又不是一样东西,你怎么可以向王爷要呢?”
番麓道:“我是在和镇北王谈条件,与你何干?”
一句话堵得醉菊几乎气晕过去。
楚北捷点头道:“这个条件,本王答应你。”
番麓问:“她又不是一样东西,你能让她答应跟着我?”
“这个容易。”
楚北捷缓缓道,“我用刀刃对准你的指头,然后问她答应不答应。
她说一句不答应,我就切你一个指头下来。
保证没有切够十个,她就会答应了。”
连番麓也不禁愣住,喃喃道:“这个方法倒够绝的。”
三个男人静了静,不由得一同大笑起来,楚北捷借着这个当口儿,把刀从番麓的脖子上撤了下来。
醉菊被他们笑得脸色通红,咬牙道:“男人真不是好东西,你们都是一伙的。”
又恶狠狠对番麓道,“就算你手指脚趾都被切了,我也懒得理会。
我又不是卖身给王爷的奴婢,你们谁也管不着我!”
楚北捷淡淡道:“试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