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菊暗自心惊。
她知道楚北捷向来说一不二,而且,听楚漠然的话,楚北捷本来就打算杀了且柔城的城守。
醉菊见过权贵们谈笑间生杀予夺的事,生怕自己真把番麓给害了,竟不敢再倔犟,闭紧了嘴不再做声。
楚漠然问:“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番麓笑道:“还没有想好呢。
以后提可以吗?”
楚北捷见番麓机敏过人、性情豪放,对他已生出赏识之心,加上他对醉菊的那般心思,于是开诚布公,微笑道:“可以。”
番麓问:“镇北王带了多少人进来?”
“进来的只有我们两人。”
“居然只有两个人?”
番麓暗暗吃惊:他胆子可真够大的。
凭镇北王的来头,他若是被发现了,立即会引来全城官兵,万一被困住,绝无生机。
楚北捷却轻描淡写道:“两个人已经足够了。”
他和楚漠然本来只是打算进城打探情况,没想到刚刚潜进城守府,就遇见城守大人微服私访,更想不到的是,他带在身边做伴的,竟然是娉婷一直痛心思念的醉菊。
大好机会,楚北捷当然不会放过。
没想到一条死胡同竟让且柔一役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三人都是智勇之士,立即商定晚上再在城守府邸里碰面。
楚北捷准备告辞时,番麓问:“你不怕我反悔?”
楚漠然瞅醉菊一眼,应道:“有醉菊当人质,不怕你反悔。”
番麓脸色一变,沉声道:“你们休想带她走。”
他想了想,脸上浮起威胁的笑容,“我要是一刻不见她在眼前,立即向上面告发你们。
不然你们现在就把我杀了。”
楚北捷见他如此紧张醉菊,倒觉有趣,低声道:“我们不带她走。
你带着醉菊当人质,我们带着她师傅当人质,两边都安心了吧。”
这时,胡同外传来人声,楚北捷警觉地朝楚漠然使了个眼色。
时间紧迫,两人朝番麓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迅速去远了。
番麓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
镇北王果然名不虚传,别的不说,那潜匿刺杀的功夫,就少有人能匹敌。
和楚北捷打交道,除非有一国之君那样森严的护卫,否则任谁都要提心吊胆。
这么想着,手臂忽然被用力摇了几下。
番麓转头一看,醉菊一脸兴奋,眼睛睁得圆圆的,“你听见没有,是师傅!
师傅也来了,啊……我没有听错吧?我没有听错,是不是?”
她深深喘了几口气,捂着怦怦跳的心,叹道:“老天爷啊,所有的好消息都在今天收到,出来散心真是对极了!
白姑娘没死,王爷来了,师傅也来了……”
说到后面,竟揉着眼睛轻轻哭起来。
番麓本来一脸不耐烦,见她哭了,只好哄她,“高兴的时候应该笑,为什么哭了?天黑了,我们回去吧。”
醉菊仍轻轻哭着,摇头道:“我心里一下子太多事情太乱了,脚也软软的。
你别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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