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翻一页,隐约却听到门锁的动静。
配音导演都有一副好耳朵,因为要用来辨别声音和情绪里的瑕疵。
入行多年的晁新也不例外,很快地捕捉到了异常。
于是她穿上拖鞋,往门口走去。
过道不长也不短,从主卧到门口也就十几秒,但晁新的心神有点晃,以前她听到这样的声音,是立时戒备的紧张和警惕,现在她听到这样的声音,竟然有一点点期待。
因为多了一个可能性。
转过去,在门厅果然见到了向挽。
她穿着白天那身衣服,头发扎起来了,胡乱梳了个马尾,抵着门口换鞋,见到她,抿抿唇,柔声说:“想着牌牌应当睡了,我便没有敲门。”
“你本来也不用敲门啊。”
晁新软软地笑了笑。
“怎么回来了?”
又问她,“东西忘带了吗?”
“不是,我回来洗澡。”
向挽蹲下,把鞋拢好,然后站起身来,看着她。
“学校现在洗不了吗?”
晁新抬手,挠了挠有点痒的耳垂。
向挽摇头:“澡堂是每层的公共澡堂,没有隔间,还可能多人共浴,我……不大适应。”
越说越小声,半是真,半是假。
确实不适应和那么多陌生的姑娘坦诚相见,恐怕需要做一下心理建设。
晁新往主卧走,示意她进来,免得一直在客厅说话,吵醒牌牌。
等关好了门,晁新坐在床上,又问:“那你之后怎么洗澡?”
向挽忖了忖:“我克服克服,但今日,委实不想。”
明白了,确实刚搬过去,还在适应期,保留一点小别扭,也不是不能理解。
晁新点头:“去洗吧,东西没带回来,用我的就行。
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还有一次性内裤。”
“嗯。”
向挽去自己的房间,找了干净的衣服,然后进了浴室。
晁新依然靠在床头,翻书,看一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向挽的宿舍好像是十一点半宵禁,想要提醒她快一点,刚住校就晚归好像不太好,但里面的水流声哗哗的,应该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向挽这次洗得不慢,十五分钟左右就出来了,头发还湿着,把干发帽摘了,偏着头用毛巾细细地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