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来偷看岑今的脸色,觉得第一部分已经过关了。
很好,写书三步骤:起因、过程、结果。
起因已经蒙混过去了,结果是飞走了,再编出个过程,并不难嘛。
他信心满满。
“后来,在赫尔辛基,你知道,我一个人住,难免无聊,就养了几只。
埃琳不是也养海月水母吗……那几只瓢虫伴随我度过了很多日子。
但是瓢虫寿命很短,死一只我都很难过,所以后来……”
他就放它们飞走了。
放飞那天的环境,也需要很好地衬托一下,比如阴云密布、细雨霏霏……真是完美。
岑今静静听完,说:“卫来,你养的瓢虫,从来都不生的吗?我听说有些瓢虫一年能产五六代,每次产卵没上千也有成百。”
一个写社论的,对瓢虫那么熟悉干吗?人家就是不想生,你管得着吗?
卫来说:“我养的,都是单一性别的……”
岑今哦了一声:“那最后一个问题……
“我这只瓢虫,跟你养的那只,哪只更合你心意一点?”
时间转回到当天早些时候。
岑今在埃琳的酒吧,看她给海月水母喂食:“水母养好了,确实挺好看的。
不知道卫来怎么想的,居然喜欢瓢虫……”
埃琳觉得“瓢虫”
这个词蛮耳熟的,忽然想起来:“他还保护过瓢虫呢,有钱人真是……大概钱多得没处花。”
为什么让一个保镖来保护瓢虫呢?找个昆虫学专家不是更稳妥吗?岑今忍不住问了句:“什么时候的事啊?”
“好像……四月份吧。”
(六)
伊芙给卫来打电话,邀请他去家里吃晚饭。
反正岑今回卡隆了,一个人待着也是待着,卫来一口答应。
晚餐很丰盛。
伊芙做了肉桂卷、鱼馅饼,还有新土豆配鸡油菌酱汁。
吃得也很温馨,伊芙和麋鹿的一儿一女都是可以自己上桌动餐叉的年纪了,但又未脱奶气,说话时咿咿呀呀,卫来的目光有大半时间都黏在他们身上。
果然想安定下来就是不一样,往常他来伊芙这儿蹭饭,眼睛都是盯着饭的,唯恐好吃的被麋鹿抢了。
吃完饭,伊芙欲言又止。
卫来察觉到了:“有事?”
伊芙说:“岑的事我听说了。”
听说就听说了呗,为什么一脸忧心忡忡?卫来不是很理解。
“卫,你可怎么办,她被判了十年。”
卫来一听就知道是麋鹿传话传得离谱了。
他瞪了麋鹿一眼,耐心给伊芙解释:判的是十年强制服务,每年要有不少于两周的时间,在卡隆的刑庭义务工作,协助一些案件的追溯、对施暴者的起诉、编整相关历史资料,等等。
伊芙难以想象。
麋鹿给她看过一些资料照片,她只扫了一眼就捂住眼睛尖叫:“拿开,拿开!
我会做噩梦的!”
“卫,这样太残忍了,是一种心理折磨。”
卫来笑了笑,说:“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