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究竟没有更好的办法,想到郑简是著名的正人君子,就跟他一起将床拼在一起。
她再把床单铺上去。
是双人床单,铺上去正好。
荆沙最后把两个枕头并排放置好时已经是满面通红。
郑简倒是不以为意,他正在小露台上欣赏冉冉而至的暮色。
其时正是夏季,这边又湿又热,但是植被葱茏,满目皆是起伏的苍翠。
群山隐在后头,参差叠印,轮廓处透着点太阳落山的金色余晖。
他们在外边吃了晚饭,在旅馆周边散了大约一小时的步,就回旅店了。
尽管景色很美,但是8点来钟,镇上已经几乎没有夜行者,沿途路灯稀稀落落,发着寡淡的光。
在寥落与黑暗处,总有种不安定的感觉,他们因此也不敢走得太久。
荆沙去公共卫生间探视了下,那只有小小一间,装着两个淋浴头,门上插销好像坏了,死活关不上。
她只好叫上郑简,让他拿着她的替换衣服给她守着。
洗澡洗得心不在焉,草草了事。
她略略放开一些,叫郑简将她的衣物一一递过来。
郑简没有太多话,只是机械地传着她的内衣内裤,空气是凝固住了,隐约中又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让人心头鹿撞。
荆沙出来后,根本不敢多看郑简,说了声,轮到你了。
就掉头离开。
郑简在她身后低叫:我呢?就放任自流了?
荆沙笑:你反正不会吃亏的。
这是荆沙与郑简独自相处的第一个完整意义上的晚上。
荆沙想,他们之间如果会发生什么,那么必然会有这么一个晚上。
如果这样一个脱离了尘世负累的晚上还不能发生什么,那他们之间可能就只是肝胆相照的朋友关系了。
她问自己:你希望发生什么吗?
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有一点点放大的惊慌。
那个晚上,她拼命地找着事做。
洗衣服,收拾行李,记日记,安排明天行程,但每一样事都做得心不在焉、杂乱无章,因为无论怎么忙总有那么一刻在等待着她,她与郑简将并头而眠,他们将有事发生,也许是好的,也许是坏的。
郑简好像一直在接电话,私人的,工作的,等空下来的时候,他看到荆沙在咬着笔头艰难地记着什么。
他走过去,问:写什么,这么用功?
荆沙把本子合上,投向他的目光有点虚弱,“就是明天的事。
想想报价。”
“有我在,你就不用费这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