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终于接到她电话,听到她用熟悉的声音叫着熟悉的称呼——“老板”
时,他都有点恍兮惚兮,愣了半天,脱口说,“你在哪,我要马上见你。”
Z走了。
她伏到他胸前哭。
那是唯一一次,她跟他靠那么近。
他想抱住她,还是把握住了分寸。
对她的那点小心思已经随日子喷薄掉了,他要做一个负责任的人。
他不能任由感性、直觉破坏了生活的节奏,如果那样的话,只会陷自己于不义,陷别人于窘迫。
晓苏跟端木呆了不到半年就分手,他以为端木欺负了她,想找他算账。
晓苏拦住他,细弱地说:跟他没关系。
我们只是不合适。
他问:你爱他吗?
她说:老板,我想我,爱上他了。
抬起头,呈现给他的是一张交织着彷徨、烦恼的脸,“我是不是对不起Z?一个人一生中可不可能爱两个人?”
在她心中,是没有他的位置的。
他要庆幸自己克制的好,还是遗憾自己没有任其发展?……
他的脚因为不受脑子操控,而肆意妄为起来。
他拐上一条小道,把一排建筑物隐在背后,前面有树林子。
植物的气息在夏夜像强盗一样纷乱扑出来。
荆沙身上有一股硬气。
这股凛然不可犯的硬气,既吸引他又阻碍着他们进一步的发展。
如果是超然事外的第三者,他会欣赏她的独立、自尊、自爱;但是作为恋爱中的男女,他又沮丧于她的冷硬。
他也是个有着正常需要的男人啊。
昨天他很压抑。
连带着难过。
这点难过一直持续到现在。
他本来以为他们之间有那么点柔情的,他本来以为经过这一年来的铺垫,他们可以水到渠成的结合的。
居然没有。
她排斥得那么厉害。
他感到深深地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