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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哽咽着,流着泪,被她妈妈捂住嘴,抱走了,“你们快走,走吧。”
谁能理解锦年那刻的心情?我能吗?
说实在的,我讨厌陈勉,讨厌他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后还对锦年纠缠,讨厌他商场中不够磊落的手段,讨厌他对安安的不负责任,太多讨厌的理由,说穿了,只有一点,锦年爱他而不爱我,我自问什么都比他强。
现在想起来,他也够倒霉的。
感情最浓郁的时候,被虚无的血缘硬生生地掐灭。
沉寂若干年后,两人都要不顾一切,又遇上天灾。
他活得真激烈,永远在弦上,嗖地一声,在最用力的时候绷断。
绷断后,才知那股以为隔如天堑的力是玩笑一场。
他到这世上,辛苦辗转,仿佛只为认识锦年一人,只为参与一段无望的感情。
这样宿命,难怪锦年肝肠寸断。
电视上闪过一个小女孩,怯怯地拉着男人的衣脚,腕上有一串水晶链子。
安安挂着泪说,哥,知道吗?那是我的……
安安在旅途上与这个男人碰过,她曾经握有打开陈勉身世的钥匙,但她出于个人目的没有去打开,真相一个错身就过去了。
安安说,我没想到那么巧的。
一开始是惊诧,想过有可能性,后来是忘了。
真的忘了。
哥——
“跟我说有什么用。”
我明白陈勉为什么没有爱上我妹。
感情里固有的坦荡她都不具备,去爱什么?爱自己吧。
“我,要跟锦年说吗?这件事。”
安安无措地问我。
我回答她,“你自己看着办吧。”
锦年回老家的时候,安安和妈妈去看望了。
我没去。
安安给我打电话汇报情况,说,锦年身体和情绪都基本正常了。
晚上她吃了很多。
还跟我说起你,问你怎么不来?我说你忙,她笑笑,说,你怕她。
……
偏巧这晚很无意地就看到了《碧血黄花》。
锦年说对了,我怕她。
永远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