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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傻瓜,那是我理解了。
我和他有什么区别呢?你是他的初恋,也是我的。
他跟我一样爱你,我跟她一样只希望你幸福。”
停顿下,又说,“你们经过那段历史,其间的情意外人没法说,其实说起来,你的余生你怎么处置都行,只要你心灵圆满。
我只想说,不要难为自己,把怀念的形式搞得很畸形。
你生活的质量跟对他的感情不存在直接的关系。”
她的手神经质的刮着手上的藤条,默默无语。
仿佛在消化,良久她又问我:“如果我们最后还是成不了,你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我说:“恋爱是一个过程,幸福与否不一定就是用结不结婚来衡量。
我享受跟你在一起的点滴时光,从来没有去想要是最后得不到你,那我过去和现在的一切都是白费劲。
绝对不会这么想,因为付出本身已经很快乐,爱情中没有委屈可言,也没有牺牲之说,都是甘之如饴才去做的。
我追你,固然辛苦,也是我发了神经病乐意。”
这番话蛮伟大,现代人谁不计较投入产出的比例呢,我是生意人,自然也要讲效益,但是我的感情已到这种程度,与其计较结果让自己不爽,不如学阿Q享受过程。
“锦年,谁也不是天生想做信念的叛徒,我们不过在接受生活的矫正,正如理想是用来破碎的,爱情其实是用来向往的。
就像陈勉活着的时候,也打算藏起对你的爱跟别人过普通人生活一样,我放弃了我那可笑的理想去包容你,与其说是一种妥协,不如说是一种成长。”
“前些天,去超市买东西,大包小裹的挤公交车,突然一个急刹车,我左右晃了半天才勉强拉住扶手,那个时候,突然想起你;一大早在医院排队等挂号,队伍一点点蠕动,站得我腰酸背痛,那个时候也想起你。
沈觉明,你不觉得,很亏吗?”
“是很亏啊,你怎么不说看到我身边站着各女人很嫉妒,接到我妈的电话,虽然被骂得狗血淋头,但是知道我跟人家分手了,你还是忍不住得意的笑。
还有,太多了,你不想我吗?今天炒菜很卖力啊。”
我眯起眼,调侃她。
她面红耳赤,“要你胡说八道。”
我又道:“都说一个男人一生中可能会遇到两个女子,一个是红玫瑰,一个是白玫瑰;是否可以倒过来说,一个女人一生中也会遇到两个男人,一个是心里念念不忘的伤,一个是现实生活中扎扎实实倚靠的胸膛。
相比于做那道见不得光的伤,我更愿意沦落为后一种。”
她垂头不语。
良久嗤笑说:“沈觉明,那我是你的红玫瑰还是白玫瑰?”
“红白你通吃。
按你这种年纪,不是蚊子血,就是饭蘸子。”
她闹着打我。
我说:“轻点,别把你妈惊醒了。
“
那夜,我睡得特别踏实。
无梦。
早上,被亮晶晶的阳光舔醒。
锦年带我去运河。
路上,她说:“以前的古运河已开发成旅游点了,建成了一个超大的广场,除了安置几个假模假式的人文景点,便是造成了些细引小孩子的娱乐设施,像摩天轮啊、海盗船啊,很不伦不类。
但是,老板娘说,碰着节假日,来此地休闲的城里人还是相当多的。
毕竟,周边还有农田、山林,是天然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