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翌哭丧着脸,翻出北洲考生名册,找到万家,“第一个就是万篪,这家伙就是这样牛皮哄哄。
表字篁英,不愧是爱竹成痴的万家人,名、字里都要带竹子!”
“她是万家长房唯一的少媛,说不定以后就是万家家主,她不排第一排第几?”
孔谙凑过头去看。
“瞧,考号21368到21557全是姓万的,万芜、万菲、万萁、万笑予,万笑童,万箜……万家这次的考生,按辈份排起来,只怕从祖宗到孙子都有了,不知道万篪是祖宗还是孙子。”
李琮翌哈哈大笑起来。
“天璨,怪不得篪少媛看你不顺眼,你这张嘴实在太欠揍!”
孔谙好气又好笑。
“你们俩别闹了,还是想想谈判的事吧!
不说欧冶家的大本营东北洲吉春省、澹台家的西洲西林省已经在架设信号塔,就是藤家也听说已经和万家谈妥,明年一开春便在南洲绿萝省开工。”
归海溶衡也不禁被李琮翌逗笑,心想,还是这家伙日子过得舒心,真是无忧无虑呢!
自己虽然有两位兄长,但一位远赴西方星辰大陆留学、学的还是艺术门类,一位只知道呆在祖宅练家传秘术,啥也不管,唉!
“咦,不是说藤鹣鲽跑到北洲去考试了么?”
李琮翌诧异地瞪着名册,“怎么找不到他名字?”
“你还信以为真呐?!
藤鹣鲽虽然好玩成性,见手机心喜,竟然鼓动他母亲要把户籍转到北洲,说等南洲架设好信号塔以后再把户籍转回去。
但焦明夫人再怎么纵容儿子胡闹,这次也不可能应允,只不过又是一场笑话罢了。”
归海溶衡打从心眼里瞧不起那个空有一副好皮相的少年,尤其是万寿山一事后,若不是藤鹣鲽身份实在高贵,他真想我的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辣、这么冷硬无情了?!
归海溶衡不无悲伤,不过一想起父亲经常耳提面命——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他心里又缓缓轻松了些。
我是要成大事的人!
“说起藤鹣鲽真是好笑,去年他突然回家闹着他妈要请最好的夫子来教神念术。
焦明夫人被他吵得不行,千方百计请了大傀儡师费伦夫子去了。
结果费夫子一试他的意念力,直言他没有练神念术的资质,他反倒把费夫子一通好骂,说人家‘有眼不识金镶玉’。
气得费夫子当即拂袖而去,焦明夫人后来亲自登门致歉,费夫子拒而不见。”
李琮翌眉飞色舞地讲道,“他去年没考中,今年估计又够呛!
谁都知道万家和藤家不对盘,这次架设手机信号塔,听说藤家比别家硬生生多出了近三成半的钱才优先拿到了合约。”
孔谙对他喜欢说东道西的性格实在感冒,干脆闭了嘴不理他,自己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完成爷爷的嘱咐。
李琮翌见两人都不理不睬,唉唉抱怨了几声,翻看起来之前家里给备妥的资料,不料只看了几页,便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他手中的学生名册掉在地上,正好翻出一页,影像上是个浅笑的长发少女。
她微微眯缝了眼似乎不适应光线,嘴角轻轻翘着,笑容恬静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