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否认,他理直气壮得完全不屑于否认。
甄可意长叹一声:“可是你差点害死了他。”
孟烨然一脸冷漠:“他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甄可意无力地说:“你们到底是兄弟。”
“我没有兄弟,我妈妈只给我生了一个妹妹。”
这兄弟俩如出一辙的语气。
“而且要不是孟炽然,翩然也不会落下臆症的病根。”
“可要不是你妈妈——”
甄可意话一出口便忙不迭住嘴。
但孟烨然已经怒了,手里的菜单重重合上,眼睛亮得慑人:“他跟你说什么了?说我妈用冰垫害他高烧持续不退是不是?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明明是大妈故意陷害我妈,借着她儿子发高烧的机会设计诬陷她,想让爸爸把她赶走。”
甄可意彻底愣了。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两兄弟各执一词,真不知道相信谁才好。
这些陈年旧事早已无凭无据可查实,当事人都已经有人辞世,后辈们还在这里争论不休,如何说得清?
“爸爸没有听信大妈的一面之辞赶我妈走,孟炽然后来又把翩然差点弄成精神病,爸爸这才不得已另置了房子让我们搬出来住。
可是我们搬出来不到一年,我妈就因车祸过世了。
大妈还要说什么她是因为坏事做多了才不得好死,你说这是人话吗?”
甄可意看着他微红的眼圈,谨慎地道:“你们家里的事情太复杂了,孰是孰非谁黑谁白我搞不清楚,我不再发表任何意见。”
孟烨然定定地看她一眼:“你持中立态度?”
“我不持任何态度,这是你们家里的事,我一个外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甄可意拿定主意不趟这浑水了。
“外人,”
孟烨然喃喃地重复一遍这两个字,眼睛依然直直地看定她,“看来你已经考虑好了不做我的女朋友?”
“是的,孟烨然,我觉得我们并不合适。”
孟烨然沉默片刻后,蓦地发问:“你不会觉得孟炽然更适合你吧?”
“当然不,你们孟氏兄弟都和我不是一路人。
我是一个崇尚自然简单的人,基本上我希望生活越简单越好。
而你们,显然更擅长把生活复杂化。
只是和你们做朋友旁观你们的生活我都已经觉得很辛苦,更勿论加入其中。
很抱歉,我只有谢绝你的求爱,尽管我也觉得很遗憾。”
甄可意说完站起来:“我先走了,请原谅我不能陪你吃饭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坐在一起吃烛光晚餐未免太没气氛了。
与其彼此相对食难下咽。
不如回家和甄骏吃泡面还要来得开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