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穆点点头。
他看一眼那只画眉妖,也没有问什么,自顾自转向团长的墓。
男人掏出一包烟,点了一支,放在团长的墓碑上,一屁股坐下来,也给自己点了支烟。
深深地吸了一口,男人对着墓碑说道:“欢欢,这包烟是我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喜不喜欢?”
“嘻嘻…欢欢…”
旁边几个小兵哄笑起来,团长尴尬地飘在他面前,脸上微微泛红。
男人又说:“对不起啊,好久都没有来看你,这几天帮人家干活,赚了一笔,你瞧,好烟哪…”
他把烟盒亮出来,笑了笑。
“最近我来,觉得这园子里安静了好多,是不是又有兄弟走了?你也差不多了吧?”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回答,他转头问祁穆:“小穆,欢欢投胎了没有?”
祁穆有些为难地看一眼团长,后者朝他点点头,祁穆想了想,却说:“没有。”
男人咧嘴笑起来,眼神温柔地看向墓碑,“就知道你不会去,你小子舍不得我。”
小兵们一阵起哄,纷纷笑着去推团长,团长的脸更红了。
坐了一会儿,烟快燃尽了,男人说:“欢欢,你一个人留下也不好…”
他捏住烟头狠狠吸了一口,站起来道:“等最后一个兄弟要走的时候,你也走吧,投个好人家。”
然后他轻轻拍了拍墓碑,转身离去。
团长看着他的背影,似乎想叫他,犹豫了一下,又垂下手,默默地看着碑上那支已经熄灭的香烟。
封百岁问祁穆:“那人是谁?”
“赵兴邦,也是他们的战友,幸存下来的。”
“他和那个团长,是什么关系?”
封百岁觉得那两人之间好像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
“这个嘛…”
祁穆道:“我也没问过,不过好像大家都知道。”
旁边的画眉一点也不关心人类的问题,他把酒瓶喝干了,又问祁穆还有没有。
“没了。”
祁穆摊手道。
“真小气…”
画眉不高兴地嘀咕,然后重新变成画眉鸟,拍拍翅膀飞走了。
祁穆看着那只忘恩负义的鸟,很想用酒瓶把它砸下来。
走出陵园,祁穆看看手表,时间还早,就对封百岁说:“你想不想去看看赵兴邦,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