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里面。”
带路的特警微微侧身,让夫妻俩人从他旁边过去,“接下来二位有半个小时时间,时间到了我会敲门提醒各位,届时请两位配合离开。”
“好。”
傅父点头答应,“谢谢。”
“不用谢。”
特警敬了个军礼,从外面帮他们带上门。
他们分到的是公寓楼里没有人住的宿舍,房间里只有升级时自带的桌床柜子一把椅子,别的什么都没有。
室内一览无余。
傅母一进门,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儿子。
将近六年不见,儿子看起来仍旧木讷寡言,和之前似乎没有区别,但细看他越发挺拔的身姿,又好像完全不同了。
久别的陌生感隔在了他们之间。
傅母上前两步,又顿住,喉头一哽忙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哭声,呆呆地看着傅醒泪如雨下。
傅父也没有上前,就站在妻子身后,用沉沉的目光看着站在前方的儿子。
这一刻三人都站在原地,没有相互靠近。
思想固执,为人克制,亲密禁止。
他们这个家庭相处模式就是如此,六年前是这样,六年后还是这样。
就在看监控的人以为这奇怪的一家三口要这样眼对眼浪费三十分钟的时候,傅醒动了。
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最后在距离傅母半米的位置停下。
哭泣着的傅母和沉默的傅父都愣住了。
儿子竟然……主动朝他们走过来了?
傅醒抬起手,很轻地拍了一下母亲的肩膀。
“我没事。”
短短三个字,怔愣的夫妻二人活动的开关在这一秒重新打开,傅母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儿子抱住,一边拍他的后背一边痛哭出声。
她似是要将隐忍六年的情绪都哭出来。
“让你读研,让你不听话,让你非学什么法律考到那个倒霉的地方去……”
“你要是真的回不来你让我和你爸怎么办,你让我和你爸怎么办!”
“越大越不听话!
你心里有没有我们这对父母!”
“六年啊傅醒!
我和你爸想死又不敢死,怕你回来了家也没了……”
说到后面,她语无伦次,泣不成声。
“天天数着盼着……”
“你怎么这么狠心,现在才舍得回来……”
“妈错了,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妈以后再也不逼你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