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醒一动不动任她捶打,低头数母亲头顶的白发。
一根两根三根。
一片两片三片。
根本数不清。
她老了。
傅母大哭了一场情绪才慢慢缓和下来,也终于褪去严师虎母的形象,展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情。
她轻轻碰了碰傅醒的脸颊,含泪问:“这六年苦不苦,累不累?”
从小到大,只被问过“难不难”
“能不能”
“该不该”
的傅醒有些不适应她这样直白的关怀,沉默半晌后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道:“都过去了。”
傅母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傅父在后面轻拍妻子的背无声安抚,开口:“好了,人回来了就好。”
他比傅母更加不擅长表达,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说的,很多话他也说不出口,最终选择告诉傅醒一些他认为比较重要的事情。
“家里拆迁了,赔偿款不少,我和你妈在学校附近买了套小两室住着,剩下的钱一大半在市中心给你买了一套三居室当以后的婚房,还剩一些存着给你当彩礼。
你要是不打算回家这边发展,到时候把三居室卖了,在你定居的城市重新买……”
傅醒静静听着,间或点头做回应,等他把这些事情说完,三人又陷入了相顾无言的状态。
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注定没有太多的话可以讲。
最终打破沉默的还是傅醒。
“爸,妈,我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
情绪稳定下的夫妻俩看着面前的儿子,面露疑惑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你说,只要我们能做到。”
翌日清晨。
姜曜一打开门,等在外面的警卫员就去汇报了一夜未眠的领导们。
二十分钟后,姜曜坐在南区的一间小会议室里,吃上了特别准备的精致早餐——牛奶,三明治,虾饺,蟹黄包。
都是她爱吃的。
座位前方,一个两鬓微白,皮肤白中透粉的中年女人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将右手举着的平板放到一边,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两个字。
“姓名,姜曜?”
“是。”
女人提笔继续写字。
“年龄是……17周岁,差两个月过十八周岁生日?”
“是。”
“你于2030年4月15日上学途中被第三害抓取,卷入异次元事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