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可是刚刚就没有人发觉。
他今天穿少了,下车就觉得风钻进自己的领口里,秦珠来找他的时候,周峋已经开始抱住手臂,应淮来时,周峋的肩膀瑟缩起来。
但没有人发现。
应淮站在那里。
和他说了这麽久的话,愤怒的,困惑的,无辜的,委屈的,自顾自地诉说自己的要求和周峋的愚蠢与无情,却没有看见周峋因为冰冷泛红的手指和干裂的嘴唇。
应淮手臂上甚至还搭着件多余的外套。
连对陌生人都比对自己更好。
周峋想。
应淮从来没发现过,深夜三点的电话,彻夜不归后带回来的香味,淩晨把周峋挖出来说想做想吃什麽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发现过。
应淮从来没有想过。
周峋低下头。
看着自己的手一点点回温,变得柔软而舒展。
路程还有一段,宋停辉开始和他閑聊。
从工作聊到生活的喜好,假日会去做什麽,他们随便聊天。
默契地避开彼此在床上或者感情上的历史。
宋停辉是因为足够了解周峋的这些事,而周峋是觉得询问这些是一种越界。
说到底,宋停辉现在并不是他的谁不是吗?应淮那样说的时候,周峋不去反驳,只是不想让应淮觉得周峋还想勾引他而已。
当周峋以为这段路程会这样平稳地延续下去,直到结束时。
宋停辉开口了。
“柏轻是谁?”
周峋愣了一下。
“你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
“到的时候,等了你几分钟,门口有人提起。”
宋停辉表情轻松地开着车。
“他们说柏轻马上就来。
然后提到你的名字。”
周峋没问那些人怎麽提起自己。
他还没有无聊到喜欢自取其辱。
所以他犹豫了一下。
要说麽?其实没什麽不能说的,不过是老套的故事而已,值得去爱的人和只配拿来消遣的人,这样的事情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发生……
但宋停辉清浅温和的语气,让周峋难以抑制地回忆起这个名字。
柏轻。
周峋想,柏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