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他答道。
谢敏的答案与银选择的狙击点完全一致。
“你的理由?”
傅闻安盯着面前的特工。
“我的本能告诉我,这里是最佳的战略制高点,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完成我的一切目标。”
谢敏胸有成竹地答道:“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无论是谁都会注意到。”
“的确。”
alpha轻笑一声,周身仿佛凝固的低气压在一瞬撤下,傅闻安礼貌地向后退一步,与谢敏保持安全距离。
他抽出桌面上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沾染的红酒酒液。
他的动作仔细精致,一根根手指擦过去,仿佛养护什么名贵的藏品。
但之后,他将纸巾随手遗弃,抬起的眼中弥漫更隐晦的冷意。
那是真正的、仿佛能将谢敏劈开肢解的审视与洞察。
他从衣袋里拿出了一把制式手枪,慢条斯理地上膛,手枪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谢敏无动于衷,歪头,目光追随着傅闻安的动作,仿佛在看一个新奇的玩具。
“我遇到了银,他与你的意见不谋而合,我与他交过手,他没有杀我,但我从他身上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银在利用我谋划一些事,他的野心如池沼中贪婪成性的蛇,在不断的试探中膨胀,但他或许不懂得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
“你与银都是优秀的特工,你们有着相似的思维,敏锐的杀戮触角,而我坚信,你比他更强。”
“我留不得他,所以,我要你杀了银,以什么方法都可以。”
傅闻安将枪递到谢敏面前,眸色微动。
谢敏沉着脸色,无论是戏谑还是冷淡的笑意全部消失不见,他如一尊伫立在冰雪中的雕塑,从眼中投出阴森冷意。
傅闻安在等,他伸出的手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他笃定谢敏一定会接受。
事实证明,他的自负十分合理,因为他的特工别无选择。
“其实你更想看到的是我将枪口指向自己的脑袋,对么?”
谢敏抬起手,指尖在枪口触了一下,话语如同枪体一般冰冷。
傅闻安不置可否,他并不在意谢敏对他意思的理解。
因为那的确是他预料的可能性之一。
“但是,我的长官——”
尾音被咽下,谢敏闪电般出手,烙铁般紧扣的指节猛然锁上枪管。
他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凶狠地撞在傅闻安身上。
两人同时向后跌落,姿势一转,傅闻安被压在床铺上仰面倒躺,而谢敏则跨坐在他腰上,用自己绞来的枪抵着傅闻安的脑袋。
房间重归寂静,柔软双人床外的帷幔被短暂的烈风掀起,正微微摇晃。
头顶白炽灯的灯光从头顶照下,笼出特工瘦削利落的身体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