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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真的对我很好,所以有一段时间我总觉得自己跟做梦一样。
你看,在我那么困难的时候你出现了,还那么帮我……这个世界上有谁是像你这样不求回报地帮一个人呢?”
“我是老师嘛,”
杨一鸣终于被夸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好说点儿场面话,“再说,我也是个心理咨询师,这些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职责。”
“不,”
丁子木摇摇头说,“从小到大,教过我的老师有很多,也有可怜我对我好的,但是他们都跟你不一样。
杨老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说过,我的工作嘛。”
丁子木说,“那杨老师,你平时对你的病人都那么好吗?”
“差不多吧。”
杨一鸣含糊其辞地说,“我这个工作就是这个性质的,需要得到病人的信任。”
“也对,只有病人信任你,才会跟你说实话。”
杨一鸣点点头:“对于我们而言,信任很重要。
所以我希望你能信任我,当然,信任也不是一天就能建立起来的,我也会表达出我的诚意。
丁子木,你得相信,我是真的想要帮助你。”
丁子木说:“对!
你当然希望我信任你了,只有我信任你了,才会彻底把自己交给你,然后你就可以下手了为所欲为了。
不如我们来聊聊,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怎样,让我变成什么人。”
杨一鸣一下子坐正了身子,难以置信地盯着丁子木,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里翁翁直响,打心底泛出一丝凉意来。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发现丁子木对他的称呼,不知不觉之间从“您”
变成了“你”
,而他竟然完全没有发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二十七章
“杨老师,”
丁子木慢慢地说,“你这会儿才开始害怕恐怕是晚了。”
杨一鸣的嗓子里哽着好大一个硬块,头皮一阵阵地发麻。
丁子木一动不动、神色淡淡地坐在对面,但是杨一鸣却觉得自己又被一头不太饿的狼给盯上了。
这种被对方不动声色地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让他毛骨悚然,愤怒却无力反抗。
在这一瞬间,他甚至想,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大丁”
吗?抑或是披着“大丁”
外皮的另外一个人。
或者,怎么能知道最开始跟自己说话的那个人就一定是“丁子木”
呢?
杨一鸣觉得自己漂浮在一个没有维度的空间,除了恐惧和无着无落,一无所有。
“杨老师,”
丁子木,不,大丁慢慢地说,“我就一直不明白了,你到底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