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教是个很古老的组织。
要坐到长老的位置,并非十几年就可以办到的。”
李承恩看向窗外,人们来来往往忙碌,将东西搬上马车,“雪琉天用的蛊术,之前从未见过……也许他一开始就是天一教的人。
高深的蛊术是需要血脉的传承的,天一教极其注重血统,也许这一支越族,在更早的时候就与它有了牵连。”
他看了叶英一眼,又道,“但他开始在绿杨湾施行毒术,也许确实是因为到最后……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叶英摇了摇头,“我没怎么后悔过。
如果当初再来一遍,我还是会救他。”
“真的么?”
“但过去的事情是不会再来一遍的。”
“如果今天他不送来解药,你就真的……”
李承恩顿了顿,继续道,“之前如果有什么差池,我们就一起交待在那里了。”
“天不亡你。”
“——你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
他低头,看向胸口的那个位置——那里包着绷带,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我是偏心。”
“你把我抱起来的时候。”
叶英喝了一口药茶,忍不住咳了数声,“启程的那天,天泽楼。”
李承恩愣了愣,紧接着忍不住笑了;叶英又咳了几声,之后也跟着笑了笑。
倘若那天两个人没有离得那么近,恐怕他也不知道李承恩的心位置与常人不同。
“蛟月这把剑,起初不是用来对敌的。”
他饮尽药茶,将杯盏放在一旁,拿起了枕边短剑。
“这种剑的铸造方式已经失传……在亮光下剑身为青色,但是在冷光之下,剑身就会折射出白色的光芒。”
短剑出鞘——此刻的蛟月就好像寻常兵刃,青色剑身散着温润的光。
“古越族用它捕猎凶狠的大鱼。
在弦月夜里,人在岸上执剑,剑的光芒就会传到水下。
鱼以为是月光,便会浮上水面,冲向岸边。
它属水,剑意极寒,若刺入够快,寒意可以一瞬间封锁人的心脉。”
他说完,归剑入鞘,把剑放回原处,“——我已经避开了所有的要害,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他沉吟片刻,道,“肯定不会妨碍将军日后来听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