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腼腆地点了点头,眼梢微有几分亮意。
燕翎收在眼底,搭在高几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了几下,
“我的事说完了。”
“嗯...”
宁晏有些累了,反应也有些迟钝,晕乎乎地再次点了下头。
燕翎觉得她有时候也很有趣,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镇定从容。
“那你呢,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他语气带着一丝笃定。
笃定她有事要交待。
宁晏抬起眼,眸子如蒙了一层水雾,满脸迷惑,
“我?”
她摇摇头,“我没有什么事要跟您说的。”
燕翎看着她,好一会儿没说话,又见她神色坦然,甚至带着几分迷糊,没有半分被抓包的心虚,不免生了几分哂意,人家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他偏生在这里不高兴,显得他很小家子气了。
“好,你先回去,我等会儿过来用膳。”
燕翎起身往书房方向去了。
宁晏坐得身子有些僵,撑着高几起身与他行礼,那头候着的如月赶忙跑过来要搀扶她,宁晏见她手里抱着书册,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这才回了明熙堂。
荣嬷嬷派人去传膳,宁晏入内给自己擦洗了身子,换了衣裳出来,总觉得燕翎今日有些不对劲,仿佛等着她说什么,坐在西次间等候膳食时,便问了如霜,
“今日世子爷何时回的?可发生了什么事?”
如霜便把自己打听的告诉她,“中午回来过一趟,管家与他报备您的行踪,下午又出去了,酉时初刻就回来了,然后坐在杏花厅等您。”
宁晏心神一紧,“他去了哪里?”
如霜挠了挠脸腮,“这奴婢不知道,陈管家没告诉奴婢,只说好像去什么南城兵马司办事?”
宁晏在京中开了铺子,其中不少铺面归南城兵马司巡逻管辖,当初办手续去过南城兵马司的衙门,就在铜锣街对面,难不成燕翎去了铜锣街,对了,她想起来了,她在铜锣街偶遇了表兄,与他说了几句话,表兄还赠了油纸伞与她。
莫非被燕翎瞧见,故而一回来便问她是否有事要交待。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大。
燕翎来后院用膳时,宁晏便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后来一想,算了,其一,她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特意解释一句显得心虚。
其二,她以后难道不与旁的男人说话了,说一回话便要解释,这日子得多累。
再说了,那燕翎在外面招惹了那些女人,害她在皇宫被人挤兑,怎么不见他解释半句,没得惯坏了他。
宁晏索性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燕翎这个人,既然当场没有计较,便不会事后揪着不放。
反而在想,他是不是不够大度。
这顿饭吃得还算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