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羽睫轻颤,这是公主第一次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
回来之后,秦鸢也发现了公主与从前的不同,以前的公主从来都是纯真的,在她面前从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如今她也不会,只是秦鸢感觉不一样了,公主变得果断决绝,喜怒不形于色,秦鸢清楚,那是独属于帝王者的上位威严。
她离开的这三年,公主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已经悄然成长。
秦鸢想离开她的怀抱,试了一下也没挣开,便也就此作罢。
她道:“听澜,你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在你没坐稳皇位之前,所有挡在你面前的东西都是威胁,那些对你有异心的,若能归顺最好,若不能,除掉也是自然,为帝王者,须得当即立决,你无需愧疚。”
公主闻言,终于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她捞起秦鸢飘浮在水面上的一缕银发,绕在指尖把玩,惆怅般说道:“你已经好久没有叫我名字了。”
秦鸢沉默不语。
公主低头亲昵地在她耳边蹭了蹭,似是心有余悸地说道:“此前还担心你会不会觉得我心狠手辣,我害怕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变得不完美,你会因此讨厌我,远离我,秦鸢,有你的支持,我很心安。”
秦鸢顿了顿,半晌后道:“不会。”
公主变成这样,也是秦鸢所希望的,以前她总是担心公主会过于心软,容易被人拿捏,在国政上会处于被动。
现在听到公主这一番话,秦鸢却觉得安心很多。
公主轻笑出声,继续说道:“朝中除了那几个老顽固,我也没有多大的威胁了,如今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我们说好了一起开创太平盛世的,秦鸢,你可不能食言。”
秦鸢闻言,心中隐隐有不详的预感。
紧接着,她听见公主说道:“血蛊的解药,父皇很快就要做好了,你再等等,再等等……”
秦鸢瞳孔一震,猛地转过身抓住公主的手问道:“你要做什么?”
安心
公主笑意盈盈,反握住秦鸢的手,一把摘下了她的面具,面具之下的脸上布满了血纹,秦鸢下意识偏过头去,却被公主强势捏住下巴转回来。
秦鸢顿时无地自容,这三年为了对抗蛊毒的发作,她功力尽失,一夜白发,就连五感也逐渐丧失,那些可怖的血纹更是蔓延而上。
可公主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是心疼,她轻轻抚上秦鸢的脸,目光又落在秦鸢胸前那一道骇人的伤疤。
不只是胸前,肩部,手臂上,是大大小小的伤痕,哪怕时间过去很久,也足以窥探战场上是如何凶险。
似是感知到公主的视线,秦鸢立即抬手挡住,声音几欲颤抖地哀求,“别看……”
公主心痛得难以附加,她再也忍不住,低头在秦鸢肩部落下一个吻,吻得很重,呼吸滚烫,烫得眼角的泪滴落也未曾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