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没事,你先回家,我回去再找找。
原隼要滑磨两下手机,又开了次流量,结果一样。
他那么大的一个男朋友,就这样失踪了。
想报警,又怕是小意外而已。
原隼要先回了家,天气预报说这两天暴雪蓝色预警,空气干冷,灰黑天幕蒙着雾,在城市上方压抑下来,阴凉风也刮起来了,卷着路周边树的细枝,看着有连根拔起的趋势。
整身子被风侵得又冷又凉,皮肤的低温让外衣保下的温度更有存在感。
车停好,他手背贴脖子上汲取温度,渐渐回了知觉。
又忘戴手套了。
他都觉得自己过分依赖晏以迁了,毕竟这点小事也只有那人在意,说不上来的感觉,没了这个人,他连一段路都走不好,落差拉他不断下坠,始终没有着地。
再次看到那辆银色超跑时,那种空落的心情好像更浓郁了。
到了楼层原隼要几乎是跑着出去的,晏以迁家的门半开,屋里的淡光没将阴天的走廊照亮,他推门进去,客厅里空无一人,白白菜窝在角落里睡觉,卧室里却有声响。
他的心跳的好快,他看着那扇门,大脑有一瞬的空白,就好像是一切的所有都逐出了他的思想,他什么都不用顾虑,不需要思考,只是他今天可能真的穿得少了,也可能是风吹得久了,羽绒服也盖不住那一点寒。
一刻钟的冷静后,他走过去,摁了下门把手,然后面无表情抬脚。
卧室里很乱,东西砸得到处都是,离窗不远的地方,两人扭打在一起,落拳声与闷痛声交杂,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动静,没有叫骂痛斥,纯打架。
“晏以迁!”
原隼要冲过去。
晏以迁打疯了似的,摁着对方的脖子,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挥拳,他头发蓬乱,脸上挨了几拳,嘴角破血,眼里不再是淡水的清冷,被暴力血腥调动。
那双眼在看到他的时候戾气还没收干净,微怔了下。
岑松末借机把人踹开,这小子练过,下手都是狠招,外面看不出什么疼,伤的都是内里,阴的很。
他吸了口气,扶着墙慢慢稳了身子,一摸手腕,袖扣掉了个。
“操。”
殷红的唇吐出声骂。
岑松末打架的念头完全消了下去,四顾,找不到那小玩意儿了。
晏以迁身上带着几个脚印,原隼要拉起他关节破皮的手,那红与周边形成色差,有淡淡的血色。
他轻握还有些发抖的手,抬眼看对方,相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方呼吸还没调整过来,胸腔起伏,反包住他的手,将他拉进怀里。
他的体温还是这么高,连带着原隼要也闷出了热气,高大的身子半弓下来,埋在他的颈边,肌肤相贴,低哑的嗓音轻喃叫他:“要要……要要。”
他是又犯病了。
原隼要掌心抚在他的后颈上,晏以迁头发软,后边的头发短,却不扎手,他耐着性子任他抱着,手也没停,心里想的是怎么找机会揍那西装狗一回,把他男朋友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