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马群少则三四百匹多则五六百,放牧远离营盘,常入深山老林,狼群时有出没,两个马倌尚能对付,一个人白天黑夜连轴转非得累死不可。
“场部给话了,让阿爸从羊倌牛倌里选一位补上去。”
赛罕看向□□老人,表情同样忧心忡忡,“阿爸正为这事发愁呢。”
白毛风过后,羊倌牛倌自顾不暇,忙着找回走丢的牛羊,还要处理冻伤或者摔伤的畜群,哪有多余还得担得起马倌的劳力。
“阿爸,要不让哈达试试?”
乌仁图娅毫不避讳地推荐小儿子,他们家总共三位男性劳力,丈夫和大儿子都是马倌,就小儿子一个人为牛倌,她知道他嘴上不说,心里一直非常在意。
傲木嘎一口拒绝,“哈达嗜酒成性,牛群都管不好,还想沾染马群,你先让他把酒戒了再说。”
哈达因为喝酒误了不少事,甚至一次醉酒从马上摔下来,如果不是马把他生拖硬拽回去,他早就活活冻死在雪地里了。
乌仁图娅嗫嚅道:“说不定当上马倌,心结一解,他就不喝酒了。”
“胡闹,”
傲木嘎气得吹胡子瞪眼,“万一出事,这责谁担得起?损失过大,马倌是要吃枪子的。”
乌仁图娅吓得倒吸凉气,不敢再提一个字。
“这事,你也别管,先把伤养好,”
傲木嘎转向萨仁,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慈祥可亲,“我今天过来,是有另一件事跟你商量,和许玲玲一块合管羊群的那个知青,给这次白毛风吓坏了,昨天我和赛罕去场部医院探望过了,神神叨叨,见谁都怕,医生建议把人送回城里,这样一来,许玲玲就缺失了搭档,你有合适的人选推荐吗?最好和许玲玲熟络,缩短两人磨合时间,即日上岗。”
最后一句话让萨仁和李先学同时看向宋若音,在萨仁蒙古包同吃同住两年,论相熟,没人比得过她。
“小宋不行,马都不会骑,总不能走路放牧吧。”
傲木嘎对宋若音这个外孙媳没成见,更多是从公社集体财产安全考虑,羊群跑散,两条腿压根追不上四条腿,要是遇到狼群就更麻烦了。
“她会骑马,还很厉害。”
虽然宋若音嫁人了,但还是知青一份子,如果可以当上羊倌,一洗前耻,他们知青脸上也能跟着添光,李先学帮说:“刚才包外那匹大黄马受惊,就是她挺身而出控制住的,如此技高胆大,我相信宋若音同志一定能胜任羊倌一职。”
萨仁那匹大黄马,傲木嘎和赛罕都识得,是出了名的烈马,除了自己的主人,其他人很难靠近,没想到连马叫都怕的宋若音居然可以驯服它,傲木嘎多少有些不信,看向乌仁图娅和苏日娜,两人表示确有此事。
虽然还是感到意外,但转念一想又合乎情理,毕竟萨仁悉心教导了三年多,傲木嘎随即问宋若音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