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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自己也忘了,于是渐渐地,字不见了,只剩下道子。
世界上究竟有没有这样一个名字?他心中的名字,是否真的属于世上的某个人?他记忆中的脸,是否曾真切的出现在他的生命?
他坐在那里,静静地回忆,静静地怀疑,想抓到一丝笃定。
夏天要结束了。
麦敏和梅逊雪来疗养院看他,夫妇两个眼圈通红,麦敏的发丝松出来几缕,显眼垂在额前颊边。
梅逊雪眼袋突出,下颚布满黑青的胡茬。
“阿宙,”
念出这个称呼,麦敏声音颤抖,压抑着翻涌的想要啜泣的欲望,“秋宇去世了。”
他感到恍惚,疑惑地看着父母。
他们好伤心。
秋宇死了,他们为什么伤心。
秋宇死了。
名字是象征,是代表,是凝结,是代号。
名字后面的那个人死了。
麦秋宇嚎啕大哭。
第71章
出院后,麦秋宇被几个保镖“押送”
回加拿大。
还没下飞机,秘书抱来小山般的文件,轻轻堆放在桌面上。
随手打开一份,几十条款项密密麻麻,字赶着字,严谨而急迫,看得人头疼。
保镖围立,秘书站在一旁,低垂这头。
麦秋宇起先百无聊赖,阵仗也大,文件夹翻来覆去,啪啪作响。
可等他一份一份地翻过,发现财产竟在文字之间合法合理地达成了流转,只需一个签名,立马就会生效。
合同上的日期集中,想来早已拟好,看得麦秋宇想笑。
近些年为了鲜明地区分“麦春宙”
与“麦秋宇”
,连座驾都要买风格完全不同的两种款式,品牌也高调,让大众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