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麟声咬着牙道:“对,最贵的。”
他继续在心里磨着剪刀,直到刀锋像纸一样薄,吹发即断。
接下来,两个人穿街入店,一进店麦秋宇就会大肆扫买,陈麟声负责冷脸付账。
结过账,麦秋宇殷勤地接过包装袋:“我来拿。”
陈麟声不讲话,统统交给他。
装什么,本就都是你要买的。
逛到天色微暗,麦秋宇从喷香的烘焙店里走出来,手里又多了两包糕点。
陈麟声脸色阴沉地跟出来,烘焙店的香气实在腻味,麦秋宇还偏要逗留,害他沾染一身。
麦秋宇毫无察觉,他抬手看了眼腕表,道:“接下来去哪里?”
陈麟声心烦意乱,脱掉了外套在空中甩了甩。
麦秋宇笑道:“什么意思,赶客啊。”
陈麟声认真地答:“有味道,不好闻。”
“我身上没什么味道啊,就算有,也是香味,谁会不喜欢闻蛋糕的味道。”
陈麟声没回答,重重地掸打着衣服。
如果麦秋宇跟他一样,被舅父勒令泡在厨房做蛋糕甜点,做不出老爷子回忆中的味道就不许去做别的事,应该也会憎恶烘焙的一切。
“难道,”
麦秋宇一脸神秘,声音也压低,“你怀孕了?”
陈麟声一惊,他低着头,拍打衣服的动作慢了些。
“你这样是散不干净味道的,”
麦秋宇将东西放在地上,拿过陈麟声的衣服,递到鼻尖闻了一下,“走吧。”
“去哪儿?”
“带你的衣服兜风。”
麦秋宇好歹也是豪门子弟,说到兜风,陈麟声还以为他是开车来的。
结果走了十几分钟,只见到一辆改装过的机车。
麦秋宇长腿一跨,戴好头盔,引擎一阵轰鸣。
陈麟声拎着大包小包立在路边,面无表情。
他忽然好疲惫,觉得自己仿佛一个年轻时猪油蒙心的失学少女,嫁给十六岁便辍学的混混,一路走来,尝过柴米油盐的辛苦,还要陪这个混混玩古惑仔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