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没有应答。
他又靠近一些,几乎站在床前,轻声呼喊:“麦秋宇?”
回答他的,是一声闷闷的“嗯”
。
“发生什么事?”
陈麟声坐在床边,伸手摸过去。
一瞬间,他忽然不敢开灯了。
他很怕自己下一秒就摸到濡湿腥腻的床单,他怕灯一打开,发现麦秋宇已经静静地躺在血泊里。
在他们还是生死之交时,麦秋宇曾说,假如他有一天被人乱刀捅死,也一定会回来见他。
如果别人讲这种话,陈麟声一定不当回事。
可这是麦秋宇说的,此人在家里家外树了不少敌人,陈麟声已经见识过了,真的会有人忽然跳出,一刀朝麦秋宇捅过去。
所以当时的陈麟声很想开个玩笑调节气氛,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Ricky?”
陈麟声有些慌了,他摸索着寻找麦秋宇的手,发现对方五指冰凉。
顺着往上摸,摸过手臂,脖颈。
摸到温热的颈时,陈麟声松了口气,那一瞬间,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手几乎有些脱力。
麦秋宇趴在床上,脸陷进床褥。
这是个极易窒息的姿势。
陈麟声将他的脸托出来,轻轻拍:“Ricky?”
“嗯。”
麦秋宇迷迷糊糊应答。
他喝醉了,身上有酒气。
陈麟声察觉到这姿势暧昧,松开了手。
谁成想,麦秋宇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衣袖,手指攥紧不肯松手。
“我想吃蒸水蛋。”
麦秋宇闷闷命令。
陈麟声彻底回过神,他意识到自己是被叫来做清洁兼保姆的,从一进门主动整理鞋子那一刻,他就成了麦秋宇请来的免费小时工。
只要麦秋宇想,他的.*伴可以排满一座跨海大桥。
但在如此一条绵长的队伍中,只有他陈麟声最适合来做陪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