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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开手心时,陈麟声瞄了一眼。
是一枚筹码。
他们要他赌。
“我说过,我不再赌了。”
麦秋宇将筹码藏在掌中。
他仍然笑着,不再讲西班牙语,而是换上只有陈麟声和雅各布能听懂的中文。
雅各布看看长睫毛,又看看麦秋宇。
他嘴唇抖了抖,没说话。
长睫毛托腮坐在赌桌旁,笑着看麦秋宇,红唇颤动,低低絮语。
瞬间,陈麟声被抢顶住,他猛地举起双手。
雅各布显然没有预料到这场对峙,他感到歉疚,对麦秋宇说:“只一局,让他来也没关系。”
时间不等人,庄家也没有要等人的意思。
荷官已开始震盅。
他们替麦秋宇选了赌法:骰宝,赌大小。
设置一共震三下,三下就揭盅。
最古老的赌法,甚至不需识字,几颗骰子,就能让人家破人亡。
第二次震骰,麦秋宇仍然未动。
长睫毛看戏太久,迟迟没有等到主角上场,她挥挥手,陈麟声太阳穴边又多一洞漆黑枪口。
“快选,”
雅各布焦急到额角冒汗,“你替他,还是他来”
陈麟声浑身僵硬,嘴紧紧抿着。
听雅各布的意思,他和麦秋宇之中,必须有一个去赌。
赌输了会怎么样。
长睫毛没说,谁也不知道。
方才还拥抱欢呼尽显地球村情怀,如今就架三四把枪逼人去赌。
真不愧是墨西哥城。
陈麟声感到后悔,他咬紧了后槽牙。
麦秋宇是否把人生当成游戏,一个人做任务太无聊,邀请他共赴这场亡命之旅。
他们各自都只有一条命而已。
麦秋宇看起来却像是有九十九条命。
他不仅不怕,还将筹码递到了陈麟声嘴边。
“吹一口。”
麦秋宇笑眯眯地
陈麟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从前在电影里看过这种桥段,纨绔子弟带女伴进赌场,最爱她的时候,将她当作福星、救世主和运气女神,仿佛只要她肯启唇吹一口气,他就能战无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