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出生就被查出心脏有问题,不做手术就只能等死。
得知这个消息时,陈麟声昏昏沉沉倒在床上,施简紧紧抓住他汗湿的手。
这一晚上太过惊险,施简被医生护士当作床上这畸形人的年轻丈夫,保育箱里小婴儿的父亲,他短暂承受这一份责任,在手术室外独自坐着,深深低着头,将嘴唇咬出了血。
直到看到陈麟声,他才落下第一滴泪。
“哥。”
施简痛哭流涕。
他好想知道,是谁让他的表哥经受这份劫难。
然而陈麟声什么也没说,他让施简附耳过来,告诉他,自己的衣橱里有一条项链,如果送到拍卖行,又能让施家光鲜几年。
自发现怀孕那天起,施岩仲不给陈麟声后悔的机会,将他关在家里,像看试验品一样,看他逐渐孕育出一个完整的生命。
他是怪物,他的女儿是孽种,只有钱能唤醒施岩仲的恻隐。
妈妈的最后一件首饰,陈麟声将它交出来,以求换女儿的性命。
她很为自己争气,勇敢地挺了过来。
如今已经上学了,一个人背着小书包,握住老师手的一瞬间,乖巧地回头和陈麟声讲再见。
想到这一切,这几年,陈麟声的心头坠满眼泪。
“晚安。”
他垂下头去,亲吻女儿的额头。
带上门走出来,阳台上的施简已经换了种口气,柔情蜜意:“你知道,我也爱你,好爱。”
英俊的年轻人低声讲爱,好爱。
究竟是多么爱。
他收拾客厅的茶几,施简挂断电话后来帮他的忙。
“和好了?”
陈麟声扫拢桌上的坚果壳。
施简有些不好意思,不知是为感情,还是为他乱丢的垃圾,他点了点头。
陈麟声没再多问,出去一趟,他有些累了:“早点休息。”
施简答应了,帮他将垃圾袋打结。
犹豫片刻,他问:“你去见了谁?”
陈麟声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什么?”
“你的眼圈红红的。”
施简避开表哥的眼睛,在他心里,表哥也算半个长辈,他问这些,其实有些逾越。
陈麟声动作一顿,又很快恢复,一切如故:“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