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上睡裤后,他把耳朵贴在墙边,听着外头的动静。
麦秋宇没再大喊大叫,他还仅存一丝神志,记得妮妮已经睡着了。
他开始撬锁。
酒喝得太多,手发抖,门锁好像蚂蚁一样动来动去,划了半天没撬开。
老式门锁撬得晃动,但还是勇敢地守卫了主人。
直到窸窣声消失,门也没被撬开。
陈麟声等了许久,确定没有声音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锁。
伸手推门,有些阻力,只能推开一条宽缝。
麦秋宇倒在地上,双眼紧闭。
陈麟声蹲下,伸手去探鼻息。
温热的呼吸拂在手指上,他的心随之一轻。
只是睡着了
第75章
本以为任骋云的到来不会改变任何事,但看到施简转来的帖子,陈麟声确信,在自己离桌的那几分钟里,麦秋宇做了决定。
怪不得他明明选择起诉父母,却转头去见那个断定他克父克母的算命先生。
麦秋宇后来告诉陈麟声,对方摆出一代大师的样子,还没有死,就恨不得为自己写书立传。
看到泄露天机的人如此眷恋声明这副样子,他实在松了口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过不去的劫数,自然也没什么无坚不摧。
铺着暗紫色绒布的桌上,麦秋宇递过去一张卡,里面存了一笔不小的数目。
“我出生时,您算出我克父克母,很准,我认了,”
麦秋宇说,“但我祖母身体不好,看不得家里太多变数,我想你帮我看看,最好由谁来替她养老送终。”
那算命大师迟疑了一秒,眉头皱着,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麦秋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旧报纸,排在道士面前,十几年前头版头条,写一个远近闻名的大师竟没能算到自己的保险箱会被爆窃。
世人未必个个都是有神论者,有神论者也未必个个都虔诚。
一周后,网上某论坛忽然出现一个匿名帖子,细数豪门世家的八字命数,在风口浪尖上的麦秋宇也没能逃脱。
帖主惋惜道,麦家这一代,只有此子能有一番作为。
一传十,十传百,形成一阵捉不到的风。
即将入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