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雍虎着脸告诫:“你找——”
找谁才妥当?本王是……没空的。
他思考半晌,严肃嘱咐:“你找陈军医。
他经验丰富,又是职责所在,仁心仁术,很不错。”
“哦,陈军医我知道。”
容佑棠敬重道:“那位老大夫特别有责任心,整天被那么多人围着,不见他丝毫不耐烦。”
赵泽雍总算露出笑意:“他前两年因身体不适,从西北退下来的,回京也没荣养着,仍进了军医馆,四处跑。”
“他老人家可真了不起!”
容佑棠肃然起敬。
异样情绪渐渐平复,赵泽雍又恢复了镇定,慢条斯理喝茶。
“殿下——”
容佑棠又想起那事来,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
“殿下,过段日子我想回老家一趟。”
容佑棠当然不会傻到直接问“你知道我真实身份了吗?”
,而是找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开启话题。
赵泽雍略停顿,抬眼问:“回去做什么?”
容佑棠低头:“就是想回去看看,也不知道家乡怎么样了。
我四处打听,可大家都没听说过。”
赵泽雍温和道:“凌州远在数千里之外,又无甚名人、名土物,何况你老家是个小镇,京城人自然不知。”
“家父身体不好,无法陪我回去,其实……我自己也找不到路。
现在回想,依稀只记得当年先是坐车、然后坐船,到过很多渡口,稀里糊涂就到京城了。”
容佑棠谨慎试探,他心如擂鼓,硬着头皮炸着胆子,仔细观察庆王神情。
撒谎就是这样的:不得已开了头,接下去就得不停圆,心惊胆战,筋疲力竭,最后累死吓死——容佑棠不想让庆王失望、害怕庆王对自己失望。
他决定找个万全的时机再坦白,以证明自己确有苦衷、是逼不得已、是无奈为之——最重要的是,他从未意图加害庆王府!
现在坦白?承认自己是周仁霖庶子、等于承认是二皇子党。
庆王多半会下令拉出去砍头。
“暂且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