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仪阴恻恻地笑着,手中冰凉锐利的钢钉在安寻脸上来回比划着。
“所有人都说,那位国王陛下被一个星族的纯血种迷得神魂颠倒,哪怕背负贪恋美色不顾国统的骂名,也要把对方拴在身边。
哥哥,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办到的?是靠着你魅惑勾人的精神力,还是靠着你这张……漂亮的脸呢?”
话音刚落,青年手里的钢钉猛地扎入安寻的脸,并用力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安寻疼得几乎昏厥过去,眼前全被血色所覆盖,更可怕的是:在他被毁容后,夏仪并没有停手的意思,对方挥舞着手里的凶器,将他的脸,双手、双臂、双腿,划割出更多血淋淋的可怖伤痕。
残酷的折磨中,时间的流逝已经失去了概念,不知过了多久,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安寻听到了夏仪的轻笑声,对方突然扭过头,冲着旁边说话道。
“哎呀,现场被我弄得有点血腥,亲爱的,你不会怪我吧?”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床前,另一个声音随之响起:“怎么会?毕竟这也是仪式的一部分。”
熟悉的声音让濒临昏迷的安寻悚然一惊,他几乎是颤抖着,吃力地睁开血糊的双眼,看到了床前的人。
纪泽辞。
几个小时前刚重逢相拥的未婚夫,此时却站在自己的胞弟身边,男人温柔地给夏仪披上御寒的外套,望着对方的目光深情缱绻。
“只有极致的痛苦,才能凝练出最完美的晶核,也才能……”
英俊的男人半跪下来,他怜惜地抚摸着夏仪轮椅上的腿,轻轻一叹,“治好你的病。”
若说之前安寻还不理解夏仪突如其来的恨意,在纪泽辞出现后,他突然全都懂了。
可就算心中已有了答案,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追问,就像溺水的人在临死前拼命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哪怕知道是徒劳和自欺欺人,却仍忍不住希冀和挣扎。
“为什么?”
他已经气若游丝,只有眼睛执着地瞪视着眼前这对恩爱的情侣。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在至亲去世后,自己的恋人和弟弟,是安寻在这世上唯二最珍惜的人了。
他一直很爱他们,也很信任他们,就算有人警告过,说这两个人有问题,安寻也只当是荒唐的污蔑,从未往心里去。
而现在,他终于为自己的天真和自负,付出了代价。
“只要你还活着,我和泽辞哥哥就没法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夏仪坦然地说着,倒不是他有多好心告诉安寻真相,只是为了仪式,祭品必须得到足够的折磨,最好让对方痛苦到身心都崩溃——
“你还不知道吧?泽辞哥哥真正喜欢的人,想要长相厮守的人,一直都是我,是我,夏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