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自己?
宋阔觉得应淮与宋心慈贴身耳语的样子实在是眨眼的很,手中的扇子也摇不下去了,见自己的人都已到位,便决定立刻将此事了结,无论成败。
而他要的一直都不是什么皇位,只有她而已。
“应淮!”
他忽然高声呼喊。
应淮抬头望向他,微微抬起手,周围正在厮杀的人便都立即停下,个人回归个人阵营,形成对阵,剑拔弩张。
不待宋阔再次开口,宋泽满脸兴奋地抢先开口道:“如今你们大势已去,若想保住这狗皇帝的命,便该乖乖禅位让贤,将这本就属于我宋氏的江山还来,否则……”
他说着话,手臂轻轻一拉,皇帝脖颈上再次被拉出一道血痕,周围立刻出一声声惊惧的吸气声,而皇帝依旧面无表情,并无任何惧意,也无任何反应,这让宋心慈心底极为疑惑。
这皇帝老伯是没有痛觉吗?怎么如泥人一般毫无反应,看的她都觉得脖子疼。
“还不过来!”
这次说话的是宋阔,目标则是宋心慈。
宋心慈虽担忧皇帝安全,但她方才既然说了相信应淮便不会有任何举动,只站着一动不动。
应淮双目微眯,沉声道:“事情……到此结束。”
话音方落,周围忽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响,接着便看到自周围房舍中,屋顶上,乃至街边放置的车棚稻草中皆是钻出一个个手持弓箭的银甲卫,人数众多,密密麻麻。
这反转……
宋心慈极为佩服的看向应淮,难怪他能一直如此淡然自若,原来早有防备。
“你当真以为皇上对你们毫无防备之心?”
应淮轻声开口,语气里满是轻蔑,“先皇配废太子去边境且永不召回也是因念在血脉亲情上,而皇上素来以仁治国,更遵先皇遗旨,不愿将你们赶尽杀绝罢了。
但这不该成为你们造反的理由。”
对于她那个从未谋面的亲生父亲,宋心慈也是极为不理解的,纵观历朝历代,废太子的下场只有一死,如此可见自己那亲生父亲当真是个重视血缘亲情的。
重感情固然是好,可身为一国之君,便不该如此优柔寡断,若非父皇的心软,又何来今日的灾难。
父皇果真是不适合一国之君的,倒是当今陛下虽以仁慈治国,却并非优柔寡断之人,看如今情势便知他早有除掉废太子一系的心思,只碍于先皇遗旨才不得已等到今日。
可他既然有计划,又为何会甘愿自己落入敌手?
宋心慈转头看应淮,却见他缓缓抬起右手,宋泽立刻高声大喊:“你敢,如今皇帝就在我手中,你若敢动,我便立刻割了他的人头送你。”
宋泽满目狰狞,仿若嗜血的猛兽一般一手狠掐皇帝脖子,刀刃陷入皇帝皮肤。
就在此时,情况忽然生转变,只听宋阔忽然一声大喊,接着便看到宋泽身体猛然朝前一挺,鲜血立时便从胸口处晕染开一片,他兀自不可置信的低头看一眼自胸前扎出来的刀尖,再缓缓转身看向身后,却是一直守在一旁的小喜。
“小喜,你……”
话未说完,宋泽便喷出大口鲜血,宋阔嗷的一声嚎叫,立刻跳上马车,一脚踹飞小喜,随即抱住正倒下的宋泽身体,满目痛恨与不可置信。
小喜看向宋阔道:“先前在宫中是奴才还公子救命之恩,如今便是奴才忠于主子的时候。”
宋心慈当真极为诧异,这不就是现实版的碟中谍嘛!
更让她惊讶的是,就在小喜刺死宋泽的瞬间,摆脱挟持的皇帝竟是极为干脆果断的自马车上一跃而下,且身手矫捷的迎上劈砍过来的敌人。
原来,皇帝是有武功的,且武功不弱,方才不过是在扮猪吃虎,降低敌人防备啊!
难怪应淮丝毫不担心,且也叫她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