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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兰筝摇了摇头。
文恪攥紧了曹若愚的手,声音都有些发颤:“育魔叶,顾名思义,其实是一粒魔种,只是形如绿叶。
它常被魔族做成暗器,用以暗杀或行刺。
育魔叶若是寄生于修仙之人体内,便会不断啃噬那人的灵力,如树木扎根于土壤,直到全部吸收那人的力量,最终破开身躯,长成一株新的育魔树。”
历兰筝张了张嘴,几乎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文恪也有些恍惚:“育魔叶若是寄生于常人体内,便会蚕食那人的血肉,那人最终会心脉衰竭而死。”
他顿了顿,艰涩难言:“育魔叶是无法被取出的,它会融入血脉,若是使用外力,只会让它融合更快。”
历兰筝腿一软,扶着床沿,慢慢跌坐在地。
“那,那……”
她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最后,她只是将脸埋了下去。
曹若愚见她肩膀起伏,却听不见半点哭声,他伸出另一只手,想拍拍对方的背,但指尖在快要触摸到这人时,却迟疑着收了回来。
历兰筝浑身都在抖,呼吸急促,根本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艰涩地,努力地,哑着嗓子也要硬挤出一些音节:“真……真……真的……没……没……”
她喘得实在是太厉害,这几个脆弱的音节已经到达了她的极限。
她的眼泪簌簌而下,哭声却怎么都出不来。
她手指死死抠着床板,头抵在那人身侧,像是也要油尽灯枯。
历兰筝自小腼腆文静,极少在旁人面前流露出太多内心情绪,而如今,而如今……
曹若愚见她伤心,也跟着红了眼眶,却觉有人轻轻点了点他背。
他回头,老先生正巧站在他身后,像是有话要与他说。
他看了看文恪,对方沉默着,松开了他的手。
年轻的剑客便与老人一道去了屋外。
“老先生,您有话要与我说么?”
“无话。
只是屋内太过伤怀,请你一道出来,陪我老头儿走走。”
曹若愚很是意外:“老先生,我不懂您的意思。”
可满头白发的老人却已迈开了步子,这夜色如墨,皎皎月光似水,溪水无声,与那弯曲山路相伴。
曹若愚不放心他一个人,想想还是跟了上去。
两个人的影子一前一后映在水中,斜斜长长,溪水中偶尔泛起涟漪,应是有鱼经过。
“好久没见过这样的月色了。”
老人喟叹,曹若愚仍是不解,但他没有追问,而是说道:“老先生,夜里风大,随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