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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衿不语。
宋子须低着头。
刚才他坐在墩子上动不了,但能听到能看到,男人被捂着嘴哭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到他耳朵里时,衬得邓衿的声音更冷漠,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邓衿。
须臾,他苦笑。
邓衿肯定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怪异的样子,好在邓衿不提,不然宋子须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小巷是互通的,七弯八拐,很快到了他们选中的店肆——小闲酒馆。
邓衿推门,里面空空荡荡。
“啧,”
邓衿跨过门槛,“批了间空屋,也值得大费周章来一趟。”
宋子须四下望望。
这是间刚建成的屋子。
地砖没铺,墙皮没刷,酒馆该摆的桌椅一个没有,十分原始。
“上去看看。”
邓衿道,拉着宋子须上去了。
二楼是住房,尽头靠近楼梯的一间房挂上了“掌柜舍房”
牌子。
“……我们明天是搬进这里吗?”
宋子须指了指这间房,“好像只有一间。”
“嗯,”
邓衿推门,见到屋里的样子后,眉头舒展。
这间已经整好了,地铺玉砖,墙覆花纹,挂三四幅书画,内置玄关弄了个小书房,能容两人同桌学习。
小书房对面是小卧间,衣柜床柜一应俱全,但只有一张大床,如果两个人都要住这里,只能晚上挤一挤。
邓衿皱眉,“去看其他地方。”
他们一连看完了二三楼的其他屋子,都是没建成的空荡样子。
宋子须看了眼邓衿,“殿下,我可以去隔壁,今晚回去我让聂叔搬一张床过来就好。”
邓衿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道:“没说不让住。”
宋子须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日落,大市即将关门时,他们出去会和,和讲官一起回了学殿。
到了院子,宋子须和邓衿吃过饭,把晒干的衣服摊在衣室里熏蓝荆草香,他则在卧房里整理东西。
没过一会儿,邓衿过来了,“你都带什么。”
宋子须正坐在板凳上整理东西,闻言看了一下行李,道:“带衣服鞋袜,发带簪子,药包帕子,净粉和课目本这些,习惯穿的戴的用的都带,其他要用的大市应该都有,聂叔会买。”
“那个带不带。”
邓衿看向宋子须床头的圆枕。
宋子须看过去,又看了看邓衿,犹豫了一会儿道:“……带吧。”
虽然没什么用,他晚上还是睡不好。
邓衿点头,起身走了。
第二天一早,大殿外停了十几辆能装载行李的大马车,驶向大市。